神,看到于澜的脸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毕竟这家伙算是萧夏悲剧命运的始作俑者。要是再追究,那个罪魁祸首也是他老爹,照样跟他脱不了关系。登时便没好气地低喝一声:“做什么?”
于澜没想到师傅会用这么严厉的表情与他说话,一时便呆滞了。他不明白原本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师傅怎么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跪在这冷冰冰的地上,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若是换作平常,她怕早就心疼了吧。
他自小在师傅身边长大,自然知道他的师傅是个面冷心热的,虽然不喜欢笑,面上时常没有表情,却是真的在乎他的。
怎么如今……
一切都变了?
少男的情怀总是诗啊!
肖宋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这诗,更加不会在意这个贴上炮灰标签的少男百转千回的心思。她现在满脑子揪心的,就是她日后的命运,究竟该怎么破?怎么破?!
“师傅?”于澜小心翼翼地偷觑她,师傅的表情真的非常的,一时让他也有些吃不准。
肖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跪在这里,是想为他求情?”
于澜一愣,有些踌躇,可是答案还是明确:“是,师傅。”
“你可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事?”
“秋师弟不该偷本门秘笈,可是,他尚且年幼,还有许多规矩不懂,他做出这等事情,澜儿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师傅就不能念在他是初犯,饶过师弟这一次?”
肖宋微垂着脑袋,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果然,果然是穿进了这本书里了啊。她根本不该抱希望,话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萧秋现在在哪里?”她突然开口。
于澜一愣,没想到师傅会突然提到秋师弟,毕竟他方才提到师弟,师傅的模样看起来并不高兴。“秋师弟还在外头跪着呢。”
“让他进来……不,等等。”肖宋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还是我亲自去见他吧。”
一路分花拂柳,穿过重重的扶苏花木,肖宋在于澜的引领之下终于来到了大堂。
所谓的大堂比肖宋想象中的要阴暗,也要小得多。装晕前肖宋见过这里,但那时情况紧迫,她自然没有好好打量。如今情况貌似没那么紧迫了,可她也没了那个打量的心思了。
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衫,静静地跪在大堂深处,身形一动不动,背部曲线优美无瑕,如墨一般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微微有些凌乱,整个人犹如一座石雕。
肖宋进去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沉静的画面。光线打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融进了阴暗的角落里。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美感,肖宋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就回过神来,再美好也挡不住这是个衣冠qín_shòu的事实。
她还不至于因为一点美色而忘记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于澜偷瞥了一眼肖宋,面上的担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师傅……”
肖宋一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道:“你在外头候着,为师自己进去。”
“师傅……”接收到肖宋颇为凌厉的一瞪,于澜的声音消散了开去,“是,师傅。”乖乖退到一边去。
肖宋满意地收回目光,注视着那个看起来很唯美的背影,抿了抿嘴唇。要说一点都不紧张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心理素质还不错,但也没有不错到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尤其是眼前这个人还跟她未来悲催无比的命运息息相关。即便是一再安慰自己未来的事情根本就每个准头,哪能由别人说了算?她既然不再是原来的萧夏了,自然不可能按着原本萧夏的命运轨迹走下去。
可是即便如此,心头那种毛骨悚然的不适感还是没办法完全压下去。
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的。肖宋可以找出一百个借口逃避,不去面对眼前这个少年,可她也有一百一十个理由强迫自己必须去面对他。现在可不是犯懒的时候!
肖宋深吸一口气,袖口底下的手缓缓握成拳头,抬起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过去。
……
肖宋放慢步子,挺直腰身,尽量端庄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少年面前,少年低垂着头,发丝垂下,在脸上投下一大片隐隐,看不清面目。
肖宋顿了顿,慢悠悠地绕到少年的面前三步距离,停下脚步,清咳一声,语气冷凝,开口道:“怎么,连师傅都不认了么?”
这话说的端的是冷清,原主本就是个个性冷清的人,连嗓音都带着点清冷出尘的味道,很是淡漠。如今被肖宋这么刻意一演绎,倒是越发不带温度了。
少年身子微微一颤,有些迟疑:“……萧秋不敢。”他没有想到师傅会这么说,在他的认知里,师傅是巴不得不要他这个徒弟的才是。而原先在她昏过去之前的那番话,也已经表露了她不愿意再做他的师傅。如今这么一说,又是什么意思?
肖宋自然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他,“既然不敢,为师若不先开口,你莫不是打算视而不见到底?”
“萧秋不敢。”
肖宋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原来只是不敢么?”
少年迟疑了一下,脑袋略发低了些:“萧秋,不敢。”
估计再说下去,他也就是个“不敢”“不敢”,肖宋也不打算这么继续磨下去,径自吩咐:“抬起头来。”一来,是好奇,毕竟她还没有见过这个未来害得萧夏极端惨的男人长着个什么模样?二来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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