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都不问地就飞了回来的样子。她怎么能相信,那时的他是假的?
可不信不行,事实明晃晃摆在眼前不是么。
所以,半年绝对不够。
每天除了学习开会,剩余时间都被其他同事用来游玩。施男不,她找工作。她去程斌那个商会朋友那里,拿到全荷跟中国有贸易合作的公司的名册,不论大小,写简历,发邮件。
终于收到一家公司的回复,在首都阿姆斯特丹,施男请了一天假去面试。结果不错,她如实地向对方交待了自己的现状,对方很看好她,同意她辞了灯泡公司后便可以直接来上班。
看看时间,中午而已。施男找饭馆吃饭,顺便去首都的市中心看看。街上情侣很多,但更多的是男男配,果真不愧对同性恋天堂的美名。
迎面走来一对儿,竟然还是亚裔。施男侧偏,试着躲开,这对儿中的一个却偏偏往她躲的地方凑。
施男抬头看,一看吓一跳,竟然是-------沈玥。
餐馆里,沈玥和施男对坐。他的朋友先回了酒店。
“我那时候一直就纳闷儿,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没见过你有女朋友。”异地逢旧友,施男会心地笑,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地笑了。
“我那时候也纳闷儿,你这么好的丫头,怎么就没见你有过正经男朋友。我知道跟你同级那小子根本不是你什么男朋友。”沈玥说的是叶枫。
“法眼法眼,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怎么,你们特意来体验天堂?”
“呵呵,对来玩。我们刚去过柏林,那里住着三十多万同志不说,还有座男人城....”沈玥本正激动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施男,“你不鄙视这个吧?”
“不不不。”施男摇头摆手,话语突然深沉起来,“对我来说,和谁爱都是爱,只要是真爱,都可贵。”
沈玥看出来她不太对劲儿,问,“你又失恋了?”
“怎么叫‘又’失恋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施男,你竟然不记得了么?舞蹈团活动第一天,你便来请假,说自己失恋,没情绪。”
哦,是哦,那次是和汪帆。可那次的痛和现在比起来,根本不算得失恋。“沈玥,你记不记得你那天跟我说,有些感情要忘掉,一辈子也不够?”
“当然记得。”沈玥正色,点了支烟。
“那你现在幸福么?”
“幸福。只是.......想起他,心里还是有个大洞。”
多么恰当的比喻,心上的一个大洞,施男无奈笑笑,“当时我听你的话没感觉,现在却煎熬在每个字里。”
沈玥不说话了,烟雾缭绕,他隐隐听见她沉默前自言自语似的一句话,“可我还是相信,烟,总会戒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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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一晃而过。
施男告诉程斌,她不会再回去上班,随他处置,该交多少毁约金,让他算清楚。
程斌在电话那头叹气,“施男啊施男,你怎么这么任性。都半年了,还没振作起来?真错看你了。”
“你没见过失恋的人么?”
“施男,就你那也算失恋?不就是个床伴儿么!”
施男“啪”地扣上了电话。
程斌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他并不清楚自己上次接了她的手机并佯装和她亲密,是否直接造成了他们的分手,但是他知道,推波助澜的作用是肯定有了。他原以为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久便可以间接得到单了身的施男,却不想原来她伤得这么重:立即要离开北京不说,即使过了半年,还不愿意回来。
原来他程斌亲手将她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过些天,施男接到他电话,“上次我的话过分了点,你别生气了。”
“不关你的事。我早该醒了,你说的对,其实我只不过就是个免费的chù_nǚ。”如此轻贱自己的句子,她的语气却好像在说八卦新闻而已。
“怎么听起来像自暴自弃?施男我告诉你,你在那边可别做糊涂事儿。”
“我不会拿别人的不道德来惩罚自己。”她终于轻笑出来。
“但愿。”程斌最后说,“手续我都帮你办好了,毁约金也免了。不过有个条件。”
“说吧。”
“以后若回国,一定要回我这里。”
施男接下来开始忙着在阿姆斯特丹找房子,没时间看来看去,匆匆订下一间两大居的公寓,和一个荷兰女孩子玛德琳合租。她从没有在外租房的经验,更何况是合租,刚开始还觉得不错,后来渐渐发现问题。
玛德琳人很不错,热情开朗,比施男小,刚上大学,也是第一次在外面住。施男蛮喜欢她,唯一不便是她经常带男朋友回来过夜。两人共用卫生间,施男好几次半夜或早上迷迷糊糊上厕所时,撞见她男友,可他居然还跟她笑着说早安晚安。
这晚施男快入睡时,听见玛德琳断断续续的叫声。她知道那是什么,她也曾发出过那样的声音。那时他用磁得令她发麻的声音说,施男,为什么你叫得这么好听?
第二天早上,玛德琳面色红润,见到施男,说,“,你没有男朋友么?”
施男端着泡好的玉米片,坐下道,“没有。”
玛德琳神秘一笑。
周末,她带回来一个男孩子,施男看着觉得面熟,却不想不起哪里见过。
玛德琳说,“哥希塔。”怪不得,原来是长得像她。
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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