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地盯着他,一双小脚警戒地悄悄往後退了一步,眼睛古碌古碌地转动,这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国宝级的珍品,只是怎麽感觉上他比我成熟多了,我才是那个需要童养媳照顾的少爷呢?
他两道柳眉微微纠结,不满地向我走近。
我直感到危险,蹦呀蹦的又向後退了几步。
「你退够了没有,你不是我的童养媳吗?」他说起那三个字的时候有点迟疑,从眉心间透出来的怒气更是势不可挡。
「哎唷,妖孽帅哥!不不不,小永少爷!」我想了想,永陆王府里的人应该都是姓永的吧?这样子叫小少爷总该没错!「奴婢身份低贱啊,反正奴婢早晚也是你的人,又何必这麽心急想要跟奴婢拉近距离呢?而且奴隶还在斩柴啊,弄脏少爷的衣服,奴婢可担当不起。」我一边赔笑一边捉过柴刀又在乱斩乱劈,强装出一副很努力在干活的样子。
「呵,我的人?你觉得你以後会成为我的人?这真是我听说过最好笑的笑话......」他轻笑一声,仿佛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眼里闪过一抹令人心痛的忧伤,「算了吧,你不要叫我什麽小永少爷,就叫我的名字永陆轩吧,什麽妖孽什麽帅哥的,难听死了。」「为什麽?我觉得很好听啊!」我差点没说出来这在我的时代是称赞别人的话。
「嫣如以前也是......」他打住了话,脸上露出寒冰一样的落寞神色,脸色苍白得好比他的一头奇异银发。
我不禁暗想,他是把我当成其他童养媳口中那个叫嫣如的人吗?
嫣如到底是谁,怎麽好像每一个人都尽量不想要提到这个人,真的是好奇怪,这个人好像很重要,又好像格外地惹人厌恶。
「永陆轩......」我试探地问。「你应该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吧?而且,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嫣如,我是阮小花......」他打断我的话,再次如昨天第一次看见他一样怒声大吼:「我知道!你这朵无名无姓的烂花!吵死了!我不用你提醒我嫣如不可能复生!」什麽?!烂花?!
「你才烂花,你还烂草呢!可恶!」我只是好心提醒他而已嘛!我气得想把柴刀就向他扔去,又舍不得伤到他那张脸,看见他恨不得杀了我一样抿唇瞪着我,我这才发现他今天的两片唇瓣好像鲜红得很诡谲。
瞪瞪瞪,瞪什麽瞪,小心老娘把你眼睛都挖出来!
「烂花。」
「我说我不是烂花,我是阮……」
「我说你是烂花就是烂花,我心情不好,弹琴给我听吧,你是管家那老太婆找来的童养媳,总该懂点琴棋书画吧?」「好啊,那你命人拿钢琴给我。」我故意说出一些他不懂的东西,以报他一次又一次打断我说话的仇。
「钢琴?那是什麽琴?」他疑惑地看着我。
「没有?那就算了吧,反正那是我们家乡一种很特别的琴,我只懂弹这种琴,其他的都不懂。」我随便糊混过去,看他没意思再追问,又觉得没意思起来。
他又皱了皱眉,不悦地道:「不懂?那老太婆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把你找来的,粗鲁得不像个女人,一点温柔都没有,还不遵守三从四德,把衣袖摺得高高。」我闻言,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了拉衣袖,这古代就是麻烦,「不懂弹琴,那就唱歌吧,唱歌总该懂吧?」「唱歌哦......是懂啦,但是......」
「别罗嗦,我要你唱就唱!」他随处坐在木柴叠高的小山上,一身玄色劲装替他慵懒的坐姿添上了几分英气,害我差点又要喷鼻血。
「好吧......」我摸了摸鼻子,我可是只懂唱流行歌曲,不喜欢可不能怪我。
我心有不甘地勉强用自己还算过得去的嗓音,清了清喉咙,开始唱起邓福如重唱的那首《青花瓷》里的一字一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够了!」
正当我唱得正投入,还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来增加感染的效果,永陆轩猛然从柴山上站起来,带着受伤的神色向在他面前的我冲来,他的怒气仿佛化成一团黑雾包围着我俩,让我从心底里毛骨悚然起来,红褐色的微挑凤眼满是哀怨和痛苦。
我还未能看清楚他双眼传达出来的感受,他身上浓烈的杀意已使我脑袋一片空白。
「你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要你逗我开心有那麽难吗?!」他紧握着颤动的拳头,抛下一句话甩袖离去,我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见那抹玄色的身影怒不可遏地消失在後院间的长廊之外。
发、发生什麽事了?
我唱得不好吗?还是这歌不合他口味?我已经挑了一支很有古典风味的歌了耶!
真是莫名其妙!
卷一深宫庭院第六章厨娘刘大婶
或许是被永陆轩没来由的一气,竟把我自己也不知道收藏了十七年的蛮力都爆发出来!
原本预期要花上两、三个时辰才能斩完的木头,若然把它们都当成是那个可恶的永陆轩,只消一个多时辰就把木头小山都斩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柴枝,刚好经过的管事婆婆看到我乾净俐落的功夫,欣慰地把我称赞得天上有地下无,还提早给了我这个月的月钱,让我藉着帮她买点东西,出去外面到处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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