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闹得跟斗鸡眼似的,凭白让人看笑话不是。”
这钟嬷嬷是安氏的陪嫁丫头,几十年的光阴走过来,主仆俩人也算是同甘共苦,情份自然非同小可。安氏要发怒,那旁人是一句都不敢多说的,唯有这钟嬷嬷还能劝上一二,她也会听进几分。
于是,安氏按捺下心头的火气,阴着一张脸,沉声道:“未免你说祖母行事霸道,这会子就网开一面,且听听你能说个子丑寅卯来。”
随后她看着孙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便道:“你先起来说话,祖母也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你若说的有理,我必不会冤枉于你。”
“谢过祖母,待得孙儿说完再起来不迟。”南宫辰并未起身,俊秀的脸上全是豁出去的神情,干净清澈的声音里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然:“祖母,孙儿也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知祖母和贵妃姑姑为孙儿定下两位表妹是为孙儿之好,可孙儿素来是拿两位表妹同亲妹妹一样看待,决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若是孙儿真娶了两位表妹,心里也仅是拿她们当妹子看待,生不出半分夫妻之情或男女之情,到时岂不是辜负两位表妹,使得她们怨声载道,对孙儿生出怨怼之心……”
“哗啦,哐当……”一阵响声打断了南宫辰未尽的话。
随着南宫辰说一句,安氏的脸色便会黑上一分,用着平生最大的耐性听了几句,已然是气得头顶冒青烟,早忍不住了,一把就把身边杌几上的杯盏等物悉数扫到地上,指着南宫辰,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厉声喝叱道:“真真是个孽障!你也无须跟我扯些有的没的,竟是些由头,我且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想娶秦家那个一脸狐媚相的女儿?”
南宫辰面对着祖母的滔天怒火,脸色有些惨白,倒不是怕祖母责罚于他,只是担心祖母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可叫他不听从自己的心意,又委实过不了心底那一关。
他微垂着眼帘,抿紧嘴唇默默沉吟着,隔了半晌,突然抬头,斩钉截铁地道:“孙儿不敢欺瞒老祖宗,孙儿这辈子若不能娶若樱为妻,一生都不得快活!何谈其它。”
对于一个世家大族下一辈的继承人,顾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他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重了,言外之意竟隐隐有着威胁,仿佛在说他若是不能达成这个心愿,那其它的事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这下他可捅了马蜂窝了,可想而知安氏的那个怒火飚多高了,要不是钟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她差点就忘了她装病的事,生龙活虎的便要抄起拐杖揍南宫辰了。
幸而钟嬷嬷不但拉住了她向前冲的身势,还其快的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就是钟嬷嬷句话暂时浇熄了安氏心头的怒火,她气的阴沉铁青的脸色竟然奇异的转变过来,不在那么像要吃人一样骇人了。她当下丢下南宫辰,一把攥着钟嬷嬷的手,在丫头的掺扶下向内室走去。
南宫辰见祖母虽然被自己气走了,但步履还算稳当,便默默低下头,依旧跪在原地。
须臾,安氏带着人又出来了,面对着南宫辰一脸讶然的神色,还算心平气和地道:“你也无须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我,祖母年纪大了,眼看一日不如一日,是没几天活头了,实在懒得与你置气,唯一的心愿便是闭眼前能看你成婚生子,也算了却了人愿。”
说到这,她又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你既是说一心想娶那个女子,想必她也非是一无是处,过得两月便是祖母的六十四岁寿辰,既是散生辰,就是一家人在一处随意乐一乐,秦家这些年与我们府中有些往来,此次就邀请他们前来吧!以往我也只是远远的看过那姑娘,未曾在近前仔细端详过,你且让她也来吧!”
南宫辰听得素日执拗的祖母说出这样善解人意的话来,顿时大喜过望,不亚于听到佛旨纶音,只要祖母口气略有松动,那他与若樱在一起的希望便是大上了几分,比之先前祖母和爹娘一口否定若樱的情况是好上无数倍,这如何让他不喜?
于是南宫辰连忙趴在地上向祖母嗑了几个响头,俊脸上全是喜悦和感激之色,眉眼生花,笑的如沐春风:“谢过祖母,若樱已从她远房姑母家返家了,孙儿正是因为记挂着祖母的寿辰才匆匆回府的,还望祖母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孙儿则个。”
安氏神色莫名的与钟嬷嬷对视了一眼,眼里有些得意之色,继而对孙子道:“你也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说见她一见,究竟如何还言之过早,且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一个月得老老实实在家里受罚,不许出府门一步。”
“谢过老祖宗!”
南宫辰想着虽又不能去探望若樱了,还不知她在秦家究竟如何,但祖母这样的处罚比之他先前思量的结果要好上太多,自是心甘情愿的受罚。
而此刻,南宫辰正在秦家繁花盛开的花园里静静地站着。他今日难能可贵的没有穿一身白衣,而是着一袭绣银的淡蓝色锦衣,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却依旧风姿秀逸,超然脱俗,只是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清冷疏淡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方才秦守英和秦枫两父子陪着他在花厅里叙了一会儿话,就看见秦若柔满面喜色的携着秦若宁进来了,父子两人有些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便向南宫辰告了个罪下去了,留下这两姐妹陪着他。
秦若柔自是对他歪缠不休,可南宫辰却心不在此,道是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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