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敌,让对方以如此恶毒的法子来害她。
斯寰平却立刻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像。来人,四下仔细搜搜,看有无可疑之物!」
「殿下莫急,」雁双翎支起身子,劝道:「我初来乍到,怎么会招来如此巫咒?想是那天到寺里上香,冲撞了什么山神也未必可知。」
斯寰平皱眉,「宫里人心复杂,不得不防,还是搜搜为好。」
「公主,还是让人搜一搜吧,」斯宁宇亦帮腔,「虽然此术在我沛国禁止多年,但世事难料,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其实,他不信鬼神,更不信此等法术真能祸害人命,可是,方才雁双翎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神情,让他觉得还是搜一搜比较好。
那丝神情很快消逝,不易被人觉察,若不是他与她曾经朝夕相处,也不会发现。
那是一丝带着狡黠的神情,得偿了什么所愿,颇有些兴奋似的。
难道她在装病?
她装病又故意编出那个古怪的梦,引人往厌胜之术上去猜测——她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不过他是不会揭穿她的,反而会配着她,演她想演的戏。
因为,他说过会帮她——在她正式成为太子妃之前,无论如何,他都会帮她。
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这般了解她,单一个细微的眼神,就能明了她的意图。
他从来没有如此了解过任何一个女孩,或许,从前他对任何一个女孩也都没有像对雁双翎这般在意。
第七章
佛堂里静静的没有声音。这个时候,通常是母妃诵经的时候,但此刻却没有声音。
斯宁宇推开门,看到阮贵妃正坐在灯下。看样子,是特意在等他。
「听说宫里出了事?」阮贵妃直问道。
「上原公主病了,儿臣特意去了一趟。」斯宁宇颔首答。
「现在可好了?」阮贵妃关切地问。
「御医们也没瞧出什么病因,后来……」斯宁宇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皇兄派人在寝殿里四下搜了搜,最后竟在公主的床底下搜出一个人偶来。」
阮贵妃大为惊愕。「这是厌胜之术?!」
「人偶肚子里缝着公主的生辰八字,头上、背上皆扎了银针,看来的确是厌胜之术。」斯宁宇答道。
「这可怪了……」阮贵妃愣怔片刻,不解道:「按说公主初来乍到,是谁要害她性命?」
「大概是觊觎太子妃宝位的什么人吧。」斯宁宇低下头,目光有些闪烁,「此事还有待彻查,公主已经无恙了。」
「不对,」阮贵妃摇了摇头,「什么厌胜之术,不过迷信罢了,当年宫里多少嫔妃想用这法子治我,我也没有着道,怎么公主会忽然卧病不起?」
「母妃八字硬,公主身子弱,自是不同。」斯宁宇越发垂下眉去,「总之,此事皇兄会查办的,母妃不必担心了,这几日收拾妥当,等着父皇接您回宫吧。」
「回宫?」阮贵妃眸一凝,「你父皇几时说过要接我回宫了?」
「儿臣以为母妃已经知道了,」斯宁宇倒诧异起来,「听董嬷嬷说,母妃近日心情甚佳,儿臣本以为……」
「我心情甚佳,是因为……」阮贵妃顿了顿,转了话锋,「还是先说说上原公主的病吧,到底是什么人想害她?」
「那做人偶的布料是西南进贡的,宫里仅有一匹,全都存在皇后娘娘那里了。」斯宁宇答道。
「是她?」阮贵妃更是愕然,「是她要害公主?为什么?公主就算不是她未来的儿媳,也是她远房的外甥女啊!」
「或许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吧,若结了这门亲,就得派兵对付雅国的乱党,天下多少女子争相要嫁给皇兄,何必冒这个险呢。」
「这看上去倒像是那女人做法,不过……」阮贵妃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做得也太明显了,拿一块只有自己宫里有的布料去做人偶,不怕让人怀疑?」
斯宁宇摇了摇头道:「这个儿臣也想不明白,总之皇兄还在彻查,儿臣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皇兄已经说了,一定会助母妃您回宫,还请母妃趁早做好准备。」
「你大哥是答应过你什么吧?」阮贵妃抬眸瞧着自家儿子。
「什么?」斯宁宇微笑着装不明白。
「这些年,你替你大哥物色过不少美人,可他都不满意,现下终于寻着了这上原公主,想必是很合你大哥的心意,所以他才会答应帮忙的,对吗?」阮贵妃似把一切都看得通透。
「大哥只是谢我这个媒人而已,瞧母妃说得,好像儿臣是拉皮条的似的。」斯宁宇的笑容不由得转涩。
「你若跟上原公主没有情分,那还算是媒人。可眼睁睁把自己喜欢的女子送到别人之手,只为换为娘回宫,那我宁可永远不回去。」阮贵妃正色道。
「母妃……」斯宁宇喉间不由得发颤,「您在说什么呢,儿臣听不明白。」
「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阮贵妃直言道「自从上原公主住进咱们这儿之后,你在她身上用了多少心?她走了之后,你的心又收回了多少?」
「儿臣用心,是为了帮助公主,也是为了皇兄……」他脸色有些苍白,生平第一次被戳穿了谎言,他有些无法应对。
「只怕是你用心过多,倒把自己搭了进去。」阮贵妃淡笑,「真是个傻儿子!连董嬷嬷都看出来了,你还想瞒着谁?」
斯宁宇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瞒不住的一天。从小在皇宫中长大,已经习惯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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