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回拨过去。
“……”
而此刻,梁声听到对面这声音传来的一刹那也沉默了。
他的手不自觉缓缓落在眼前的扶手梯上沉默了一下,又在片刻后一点点弯下腰,独自席地坐在大学宿舍的楼梯口附近才嗓子有点淡,有点哑地皱眉回答了一句。
“嗯。”
“……”
“是我。”
这个是我,他回答的很平,也很需要勇气。
他从来不是个对他人表现的很依赖的人,也没有说那么绝对离不开一些人和人,但这份关于这份少年时的友情对于他而言一直都是生命中十分宝贵,珍惜的一部分。
而像是察觉到了他语气中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触动,那头明显也有点情绪波动的林侗也在轻轻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有些艰难,却听得出很开心地张口笑了笑道,
“……喂,你干嘛,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闷,还有啊,之前旧电脑坏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搞得我在网上发消息给你,你老不回还以为你不想回我,要不是大生哥之前过年一直有抽空回老家看我奶奶,我连你的近况都不清楚了……”
“……”
“哦,对了,这么晚,你在宿舍吃饭了吗?听说你前两天也顺利交论文了,恭喜啊,本来想早点打电话给你的,但是白天的时候我自己有点事,哎,这年头毕业真是烦啊……”
林侗这些话听上去都是朋友之间极其寻常的琐碎聊天。
但很奇怪,当梁声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安心和动容。
而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还像小时候一样左一个他奶奶又一个大生哥后,他也没有说始终保持沉默,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两面空无一人的楼梯口,两个人又像是好朋友那样说了些彼此的近况。
这期间,大部分时候是林侗在说。
但这头梁声也会认真回答他一些自己最近的情况,而也是通过接下来两人的这些对话,梁声才彻底知道他今晚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原来,下个月二十八号,林侗和他交往了快有三年多的女朋友就要在y市领证结婚了。
在此之前,林侗是先通知了大的那个那边,又给金萍一家发了喜帖也请他们回国来参加喜事的。
他本想着说,想绕过梁声本人问问对方有没有空过来参加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次是可以顺道把喜帖转交给他的对方却选择了说,让林侗来单独找他,让他们俩自己有什么事都亲口问。
也因此,今晚这场时隔多年的电话才会来的这么突然。
“大生哥当时好像挺忙的,但听说是我想找你,但又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还特意停下来给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和我说,你其实也一直惦记着我们,但你从小就是这样,不是不在意,是不愿说,所以他说希望可以,还是想让我们两个自己聊聊,因为有些话藏在心里是没有用的,只有当面说了对方才有可能知道……”
当听到林侗亲口说出是男人让他来打这个电话找自己的,本来还在和他聊天的梁声很突然地就停下了。
等林侗疑惑地连喊了‘声声?声声?’这段时间始终尽力克制着自己心底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但此刻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挣扎的梁声才淡淡地回了句我没事,又重新继续起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而对此,林侗也没有察觉有什么问题,接着就给他继续往下说了。
因为他和准新娘子都是今年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学的医药,一个上的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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