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很庆幸自己跟来了, 否则以萧默的状态,不知道要在雨里站到什么时候。
秦欢一手举着伞,一手抱着萧默, 轻声问:“默默, 你为什么站着淋雨?发生了什么?”
“我爸的案子可能有新线索了。”萧默双手紧紧抱着秦欢, 声音哽咽,语无伦次, “可是我没追上他, 我追不上他,他不见了, 我追出来就找不到他了……”
“追谁?”雨越来越大, 渐渐成了雨帘,一把伞根本不够两个人遮,而且风也很大, 伞都快吹飞了,挡不住什么雨,于是秦欢问完, 没等萧默说话,就又拉着他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至少先避避雨。
到了公交站台,有了遮雨的地方,秦欢就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萧默身上,然后紧紧握着他的手,将他抱着怀里,“好了默默,你现在仔细跟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你在墓园里看到了谁?”
秦欢的体温很高,披着他的衣服,又被他抱着,萧默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情绪也缓和下来了。
他理了理思绪,组织好语言告诉秦欢,“我爸被判杀人罪名成立,执行了死刑以后,他曾经的学生和同事都因为他杀了人,还是以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自己的学生,不愿意和我爸扯上任何关系,怕被连累,怕被人放到网上,被网友骂,所以从来没有来探望过。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会来看我爸,拜祭我爸的人只有我和我姑姑,还有他曾经的老师,可那位老师远在b市,而妈的朋友不可能会把花和水果放到我爸的墓碑上——他们没有葬在一起,中间还隔了一对老人的墓碑,所以肯定是有人来见我爸了。
对方隔了这么多年才来看我爸,或许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从他身上或许能够找到新的证据……”
萧默抓着秦欢衣服的手很用力,“我知道这个推论很没逻辑、很荒谬,他可能就只是来看看我爸而已,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想错过……快要四年了,没有任何线索,可是在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我爸是清白的,但要上诉法院申请案件重审,我需要有新的证据……”
“嗯,我知道。”秦欢抱着萧默的手紧了紧,“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又说:“等雨停了,我们去保卫室问一问,保安或许会知道一些,提供能用的线索。”
萧默沉默了许久,点了头,“好。”
大雨变得倾盆,连远处的山都被隐在了雨幕后,变得模糊了起来。
这会儿风大雨大,萧默本来就全身都湿了,就是有秦欢的外套,还是冷得发抖。秦欢完全不敢放开他,越抱越紧,后来干脆连背包都塞进了萧默怀里让他抱着,至少能挡挡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但这场雨还是一直下个不停,没有丝毫停下来或者变小的趋势。
眼见萧默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人也开始有些迷糊了,而雨势还是那么大,秦欢知道这不是办法,最好先回去。
他查了车,发现最快的一班公交也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来,想要叫车,又没有司机愿意过来。
再一次被司机拒绝后,秦欢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该死!”
他低头看萧默,又摸了摸萧默的额头,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给余海跃打了个电话。
余海跃爷爷住得地方离这不算远,开车过来的话,只要半个小时左右,而且余海跃经常都会过来探望他。
尽管余海跃这周不一定有过来,但余海跃是他能想到的,离得最近的人了。
先试试再说吧。
余海跃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秦欢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讲述了萧默现在的情况,然后说:“……就是这样,如果你在附近的话,我想请你帮忙,默默需要立刻看医生。”
“行,你们等着。”余海跃答应地爽快。
秦欢并没有等多久,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
是余海跃的车。
在站台前停下,余海跃解开安全带,按下了车窗说:“上车。”
秦欢半抱着萧默,扶他上了车。
“谢谢。”他向余海跃道谢。
萧默浑身无力,但他还是清醒着,也向余海跃道了谢。
余海跃勾了勾唇,“你们运气好,我正好要去找我爷爷,不然真没办法过来。”
他踩下油门,又打了方向盘,掉了头往另一条路开,“去我爷爷那里了,他那有私人医生。”
说着他又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秦欢和萧默,拿了条干毛巾给他们,“真狼狈,先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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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余海跃已经提早通知过家里了,他们一到,管家就带着干净的衣服过来了。他说:“小少爷,您需要的衣物已经备好了,浴缸也放好了水,可以让您的朋友先去洗个澡,暖和一下。”
“知道了。”余海跃说着,把衣服递给一旁的女佣,然后看向秦欢,“她会给你们带路,先去洗澡,完了在客房休息休息,我爷爷不太舒服,医生现在在给他做检查,一会儿才能过来。”
“谢谢。”秦欢再一次道谢。他扶着萧默,跟着前面领路的女佣上了楼。
萧默浑身滚烫,脸上也浮起了不正常的潮红,手软脚软,晕晕乎乎的,显然是发了高烧。
秦欢替萧默脱了衣服,扶着萧默进了浴缸,自己则跑到旁边淋浴随便冲洗了一下。
这样的共浴的机会放在以往,秦欢肯定会忍不住春-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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