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文的声音高亢而富有磁性,如同一bō_bō海浪般拍打在那名为沙滩的心脏上,礼堂中陷入深深的寂静中,鸦雀无声,每一个人看似平静但他们的心湖并不平静,苏弘文的话语如同一颗巨大的石头猛然间投入平静的心湖中,不但带起滔天巨浪,并且还有层层波澜,一层层、一圈圈,扩散着、蔓延着。
医德这两个字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很熟悉,上学时、工作后总是有关于这两个字的长篇大论,听得人昏昏欲睡,听得人烦躁不安,废话、废话、废话还是废话,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关于医德的讨论都是废话,是那么的千篇一律,是那么的让人厌烦,可在今天苏弘文没说那个“德”字,他只说良心,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就是医德。
废话不多,一个活生生的发生在苏弘文身上、发生在前天的例子,大家都知道的例子,几个缺少华丽辞藻的疑问句,顷刻间让所有人开始反思,开始质问自己什么叫医德,什么叫医生的良心?
发生在苏弘文身上的事如果换成自己会怎么做?真的不考虑患者的处境?不考虑失去了丈夫、残疾了、毁容了会对患者带来多么巨大而沉重的精神打击,只考虑自己前程、自己的饭碗,然后自私的只做清创缝合术,让患者独自面对那么巨大的精神的打击,或许术后患者会受不了选择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得到消息的自己冷漠的想着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是患者自己想不开,是患者家属没看好。
按照医疗法规患者的死确实跟自己没关系。可自己真的能安心吗?正如苏弘文所说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为她做了整形术她也许不会选择自杀,整形术真的会为患者减少精神上的打击,她也许不会崩溃,她会挺过来。
这是假设。但也同样是一场赌博,患者的筹码是生命,医生的筹码是名誉与饭碗,在生命面前名誉跟饭碗真的那么重要吗?医生压上自己的名誉与饭碗赢了的话或许可以救活一条鲜活的生命,可如果不压上这些筹码患者很可能把自己的命输掉。
一切的一切确实都是假设、都是如果,就是为了这些假设、如果苏弘文赌上了自己辛辛苦苦赢得的名誉还有饭碗。他只是不想出现万一,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良心难安,他只是想对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衣,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符合规定为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可能身败名裂的麻烦。他这么做看起来不值得,患者跟他非亲非故,他没这个责任与义务去下如此大的赌注。
但在生命面前苏弘文赌了,他压上自己前程只为不出现万一患者受不了而选择自杀这样的情况。
医生本该如此,治病也要治心,但现实却太过残酷,让更多的医生只选择治病而不选择治心,治病重要。治心也同样重要,可惜很多人抛弃后者选择了前者,最后的结局是病没治好。人也没了,这样的结局太过沉重,说得严重点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对医生这个职业的亵渎,但在当今的医疗大环境中所有医生人人自危、治疗的过程中担惊受怕,他们无奈的选择了自私、冷漠,按照那些冰冷的医疗法规走。泯灭了医生的良心,无奈的放弃了救活患者的机会。这到底是谁之错?
医生?还是患者?这是个很复杂的论证题,没人能立刻给出答案。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回答。
苏弘文的回答很简单,他不能抛弃医生的良心,他想救人,为此不惜搭上自己的职业名誉与前途,他也这样做了,但却为自己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不过他不后悔。
苏弘文的做法让一些人敬佩,让一些人感觉他傻,也让一些人感觉到他这么做不值得,但所有人内心深处有一个东西在被触动着,那个东西叫做良心,医生有的良心,人有的良心,所有人在反思,反思自己从医这些年在对患者的治疗中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苏弘文没有在继续说什么,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台下的医生、护士,过了好一会他打破沉默道:“做人要有良心,做医生、护士更要有良心,我希望每一个人在退休后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自己当医生、护士这些年问心无愧,我不希望大家在离开医生、护士的岗位后为会某一位患者心存愧疚,不希望大家事后想当时我如果那样做患者就不会如何、如何,对于医生、护士来说没有如果,因为如果的代价太过沉重,这个代价很可能是生命。”
苏弘文缓缓呼出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大家多多少少都遇到过突发急症的患者需要做一些需要家属签字的处置,但如果家属不在身边没有签字我们就不做治疗了吗?就眼睁睁的看着患者死在自己的面前吗?没有签字哪怕我们不做任何处置也是没错的,这在医疗法规中有明确的规定,但这个规定你们不感觉太过冷漠嘛?你们不感觉这个规定是对生命的亵渎吗?是对你们身上那件白大衣的玷污吗?”
苏弘文的三个反问句让很多人低下了头,坐在第一排的杨启兵却彻底愣住了,他迷茫的看着讲台后的苏弘文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弘文的声音高亢起来:“医生不该冷漠,医生应该有担当,因为医生就是治病救人的,不管在什么时候治病救人永远高于一切,我知道现在的医疗环境太过复杂,让大家变得胆小、变得畏首畏尾,甚至是变得冷漠,医疗大环境我们没办法改变,但我们能改变的是自己的心,让自己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别那么冷漠,或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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