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工作。两人早就对彼此身体了若指掌,亲密无度,一同沐浴也并不新鲜。
清理这种事落在苏一帆手里也是可想而知,不可能那么单纯。
早前白陶被弄的满肚子都是精水,下体涩痛肿胀,连最轻柔的碰触都会引来敏感的颤抖。
然而就算身体负荷不来,白陶也没有什么怨言。一直以来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包容心。无论苏一帆怎么玩弄蹂躏他的脆弱,他都不会反抗。
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这种默认的强弱关系。苏一帆主导,白陶顺从,相互接壤而非冲撞。很显然白陶是以退为进。苏一帆喜欢自由,讨厌被束缚,他追得紧了便是自讨没趣,不如享受苏一帆自发的照顾,跟随对方的步调与其并进。
洗完澡躺上床之后白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他窝进苏一帆胸口,瓮声瓮气地说话。
“马上清明节了,我想回去看妈妈。”
“好,我陪你去?”
苏一帆知道这件事始终是白陶的心结。去年白阿姨的忌日是白陶独自一人去的,他那次没能腾出空闲,更不愿意打扰。这次白陶开口了,他也该尽一份心意。
“嗯,你有空吗?”
“有的。”
没有他也会想办法抽出时间的。
“睡吧,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她。”
他们是清明节当天的。
在城里随意解决了午餐,两人乘车去了坐落在近郊的墓园。
白陶穿着黑色的衬衫,下身是驼色的休闲裤。他买了一束白菊,一言不发为苏一帆领路。
举目望去这里全是鳞次栉比的石碑,灰茫茫的片区之间缀着零星的绿意,不得不叫人心境荒凉。
命运无常的道理,说起来都懂,真的遇到了,体会却完全不同。事到如今,也只能说造化弄人。
黑白照片上的女性生得古典恬静,清瘦的瓜子脸和秀丽的五官没有什么时光的刻印,嘴角还带着温柔的笑容。光凭这张照片,除了可惜之外,很难想象女人经历了怎样多舛的一生。
白陶大概是像他那个几乎没见过面的父亲多一点,只从母亲那儿遗传到那双黝黑明亮的狐狸眼。
白陶带了些工具,开始清洁墓碑和大理石台,苏一帆本来想帮忙,却被他拦下了。仔细扫开灰尘,擦亮碑面,白陶做完这些,才从苏一帆手里接过花放在石台上。
如今公墓已经不再允许在墓区焚烧纸钱和上香,环境好了很多,空气里不再弥漫香烛和焦灰的难闻气味。
白陶一直没有说什么话,摆好花束之后便跪在了墓碑前,双手合十举在胸口,静默几秒鞠了三个躬。等他睁开眼,发现苏一帆也挨着他跪了下来。
“妈妈,我们来看你了。”
苏一帆也照样鞠躬。
“陶陶我会好好照顾的,您不要担心。以后我们会常来看您。”
他做完这些,见白陶红着眼盯着他发愣,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刚想说不要哭,白陶却没有真的流泪。
两个人待了很久,等到扫墓的人群都散了七成,才打道回府。
从墓地出来后白陶明显情绪不高,脸上冷寂的神情叫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他从来不是脆弱的人,此刻却在微寒的春风里显得异常单薄。
苏一帆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擅长的安慰此刻全然说不出口,只得叹息着把人搂进怀里。
白陶顺势抱住他的脖子,毛刺刺的头发蹭到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
“哥……我就只有你了。”
男孩喃喃开口,仿佛是在重复某种咒语。
“我知道。”
苏一帆犹豫了一会儿,郑重地回答。
他平时所熟悉的白陶,是很少显露出这种消极的状态。他总是保持安静,从不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事。
他忌讳这些,苏一帆也不会刻意去问。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分享,他知道白陶需要一定的空间去自己处理伤痛,但同样很愿意听对方袒露心迹。
他在意白陶,像爱护家人那样,希望成为他的支柱。
“我们去以前住的院子看看吧。”
苏一帆毕竟多年没有在b城待过太久,记忆模糊了许多,自然是不识路的。白陶才是对这里熟悉的那个,他们乘坐修建了多年的地铁去了城市另一头的老城区。
这些年发展快了,人们东奔西走,散得散,离得离,都想着往更好的地方去,只有旧楼房还维持着原样,像晚年凄凉的老人,僵乏地留在开始的地方。
这时候说怀念,也只是一种感慨,真要回去,恐怕大家是不会乐意的。
白陶带着苏一帆进了院门,保安亭空空如也。
这里原本住的就多是离休的老人,现在大多做了租户,还有不少房子空置出来,不复往日的热闹。过不久这里要推倒重建,立起来的恐怕就是几十层的高楼。
“我们那栋还没拆呢,不过已经被别人住了。我们也很早就搬走了。”
白陶耐心解释着,大大方方拉起苏一帆的手。
“哥哥,我们去那边!”
大院里果然还保留着旧篮球场。地面修补了一些,一片片像黑白调色盘。篮板上的绿色框线早已褪得不成样子,只剩下浅浅一层;红褐色的球框下已经没了球网。
“我记得以前你在这儿打球。那些大孩子都不如你,不愿意带你玩,你只能领着我们这些小萝卜头占场子。”
“是啊,你那时候,才这么高,”苏一帆在腿根处比划一下,“又小又瘦。”
“我哪有那么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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