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一个香港来做服装的生意人打的火热。我闷声闷气地挂一通电话过去,黎烨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俩迟早要出事,我哧了一声,你少给我事后诸葛。他笑了一下,我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给你事后诸葛了,我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他一顿,见面再说吧。
我们约在常去的gr见面,黎烨进来的时候还是引起一阵旋风,他无疑是年轻而带有蛊惑的魅力,而且他不是很娘的那种c,这一点尤其吃香。他坐在我身边,叫了一杯啤酒,说:“你和你小情人闹的很大啊?”
我自嘲地一笑:“何止大?那小子的脾气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我和他十年过命的交情,也没料到他的脾气会这么——”
黎烨呵呵地笑:“后悔了?”
我一震,他说对了,我真的有些后悔,如果那天晚上我和他没有捅破这层纸,我和他不曾走到这一步,所有的争吵怨恨是不是都烟消云散?
他是不是真的一辈子只能做我兄弟?
又或许,我接受他的感情只是一场错误?
黎烨看着我闷不吭声地猛灌酒,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和他吵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他耍小性?”
我脸色更难看了。“你想说什么。”
他笑,我原本以为这种纠缠不清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没想到……张祁,有时候太重感情只会让事情更加纠缠不清而已。
这世界上若是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敞开心胸真的说上几句话的,怕也只有黎烨了。他的暗示他知我也知。走到这纠缠不清的一步,我真的也是全凭感情的冲动,我原本不该这样当断不断的——莫非我真的只是因为寂寞——我不敢再想下去,手一挥:“别说这个了,烦。”
黎烨偏过头:“我以后也不会再烦你了。”他抬眼看我:“我要走了——去香港。”
我几乎是当场呆住:“你——你要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王先生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说要带我去香港发展。”
“你傻了啊?这也信?我,我一直以为你玩玩而已。”
“恩,决定了。再信一次。”他拨开头发,“最后一次。”
我说不出话来,我真的没想到黎烨会和那个中年男人认真,他们再一起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他说他会信他?我不相信。这段时间我和一直和徐然缠在一起,根本没有心思管顾及到他,可我真不信以黎烨如今的戒心,会如此轻信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难道他已经忘了谢家晖的事吗?
他拍拍我的肩膀:“你这脸算什么意思?不为我高兴么?呵呵——还是舍不得我啊?”我郑重地点头,黎烨,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如此洒脱?这下换他愣了,过了好久才笑着说:“阿祁,你有时候成熟的可怕,有时候又真的象个孩子——呵呵,阿祁,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短短一年,所有的人都要离开了?我想笑,想大声地祝福他,可我只能哑着声音说:“你,你真想清楚了?”
他笑着又叫来一扎啤酒,难得豪气冲天:“恩,我毕竟不算年轻么,总不能一辈子混吃等死——咳,说这个干什么,咱们兄弟今晚不醉无归!”
后来,由那个姓王的出面又请我们在全城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他说他已经帮黎烨在汇丰找了个工作,职位不高,可是以黎烨的聪明应该很快升职。我知道这个看着长相平凡的男人,是真的很在乎黎烨,而从黎烨的笑容里我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我觉得当年那个在谢家晖面前哭的肝肠寸断的黎烨已经渐渐地模糊在我一个人的记忆里。出门的时候,那个姓王的去停车场开车,我和黎烨默默地站在饭店门口,半晌我说:“阿黎,他要对你不好,你回来,我再替你教训那人渣!”他笑了,眉眼都顺在一起,那么开心:“阿祁,你还要再为我打一次架么?”
我讪讪地笑,好久才说了一句:“保重。”
他深深地看我:“我走的时候你别来送了,咱不兴这个,啊?”
为什么?我不解。
“我怕会哭,快三十的人了,多难看啊。”
我说不出话来,轻轻地伸手揽了揽他的肩膀。
黎烨走了一个礼拜之后我收到他的一封电邮。
张祁,我想走很久了,从你为了打了谢家晖的那时候开始。你不会知道我那时心里再想什么,真的,我很自私,若不是你,我不会不要脸地跪在姓谢的面前。萧峰走后,我甚至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我们有没有可能——可是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是真醒了——你说“兄弟不是做这个的。”我和你之间,就永远只是这个关系,无论你为我出多少次的头。现在说这个,其实已经晚了,我却很庆幸我没有告诉你实情,咱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单纯。王对我很好,他是个好人,我很知足,爱情这玩意,对同志来说简直是奢侈,我早该抽身。
阿祁,你不过是一个孩子,任性太过率性而为,你明明忘不了萧峰,却还是选择和徐然在一起。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后悔吗?你和徐然真的只是朋友?那么为什么你拒绝我却不能拒绝他?不要告诉我对他只是怜惜不舍,我看的清楚,张祁,你对徐然是什么感觉你自己知道。你们闹翻的原因你也知道。不要自欺欺人,一段感情的维系,在于你自己有没有心。既然决定放手,为什么不能公平地对待徐然?他本没有错,一切只因爱你,而他,远比我有勇气的多。
祝你幸福这酸话我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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