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先生,路健一先生,现在可以跟我到警局了吗?」警察在外面已经等了老久了。
「哦,」医生这才醒了过来,转过头对何清他们说,「……佳一就拜托你们了。」
「知道了,放心去吧!」何清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说。
佳一的左眼有可能就要看不见了!
医生想到这里就心如刀绞。这是他引起的,佳一跟那些人毫无关系,却受了这麽重的伤,何其无辜!如果他真的看不见了,即使将自己的眼球捐给他,也难持其疚啊!
坐在身旁的健一也沈默很久了,他一定是跟自己一样,被担心与焦虑压得透不了气吧?
「健一,如果生气就揍我吧?」这样一来,他自己也会好受一些。
健一转过头看了看他,「打你?为什麽要打你,打你一顿佳一就会好了吗?在这个时候迁怒於你还有个屁用!放心,我还不至於那麽蛮不讲理!」
「健一……」慰籍般搂住颤抖的健一,医生把叹息全都吞了回去。
到了警局的审讯室,从警察的口中证实了李殊和林子等人都正式被捕,李异则当场死亡。
李非得到特许,可以见林子一面。
林子坐在审讯室的一角,静默得恐怖,简直不像是活著的人。
「林子,别这样,我会为你请个最好的律师,你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千万别胡思乱想!」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救林子,因为林子正是他养父七哥的亲生儿子。
「别了,大哥,不要管我了。」林子的声音哑得好象从地底发出来的一般。「异少爷是为我挡了那一刀才丧命的,该死的人是我!」
李异为林子挡了一刀?
医生当场愣在那里。不过,这样一来有很多事情他也有点理解了。
从小,他就跟林子很亲密,比其他真正的亲兄弟还要亲。当他们在一旁玩耍时,总能感觉到两束嫉妒的目光从身後射来。李异不是他兄弟中最难缠的一个,却是最会找他麻烦的一个。
李异对林子仰慕了二十多年,林子今天终於感受到了,可惜,太晚了。
「我如果被枪毙,就把我的眼球捐给那个小弟。你很喜欢他吧?一定要好好珍惜他,祝你们幸福。」
「林子,别胡说!还不至於……」
「大哥,什麽都别说了。」林子终於露出了一点微笑,「听我最後一句,回去看看老爷吧。他连失两个儿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医生愣了一愣,「……这麽多年来,你都不恨他吗?」
「不恨。」林子终於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我知道你对他有很深的误会,可相信我吧,老爷真的没有逼害过我爸爸。是我爸爸为了保住他,自己到警方自首,将一切罪名都自己扛下的!」
什麽?「这是真的?我……我不知道……」
「是异少爷……他为了疏远你我,才故意传出那样的谣言的。我爸死了後你很难过,一直封闭自己,谁的话也不听,所以我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也不敢告诉你。」
异少爷,你真傻啊!你怎麽会一心以为我喜欢大哥呢?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啊!
两人都把自己的心放到对方身上,却谁也不肯先说出口,误会了这麽多年,终於真相大白了以後,却天人永隔!
「不,林子,我非救回你不可!」太可怜了!不管是为了七哥还是为了李异,他都要把林子救回来!
医生和健一走出警局,滴水未沾就拼命往回赶,生怕佳一在医院有什麽消息。这时,健一将手中拿著的一罐可乐塞到医生手里。
「喝吧,嘴唇想老树皮一样,难看死了!」
医生苦笑了一下,打开喝了一小口。「来,剩下的给你。」
「少来,我早就喝过了!」健一比起医生来,显得有精神一些。「别像哭丧一样,又没有人要责怪你!」虽然很难过,可即使真的要丧失左眼,也总比失去生命要好。比起李异和林子来已经幸运得多了!
万万想不到健一这孩子竟这麽善解人意,医生简直感动得想哭!他把健一紧紧攥在怀里,不管大街小巷有多少人在注视,当街就将他亲了又亲。
「宝贝,你太好了,我真想在这里吻你!」
老天爷赐予他两个这麽可爱的天使,真的太给面子了,不是吗?
□
医生赶回医院以後,佳一的主诊医师连忙通知他,「有人为路佳一捐了个眼球,你们和家属同意的话,就可以为手术做准备了!」
「什麽?」医生喜出望外,「好,好极了!那快点准备吧!捐赠者是谁?」
「这个……」
这时世宁走了过来,「要救人了哪来这麽多废话?救了再说!」
佳一非常幸运地得到了健全的眼球,但由於手术极其复杂,风险很大,能否成功复明也很难确保。
可手术还是得做的,佳一自己也同意了。「哥,李非,等等我,我会完全康复的!」
就这样,佳一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中被推进了手术室。虽然主刀的是个全国有名的眼科医师,可在手术门关上了以後,李非和健一的心还是被重重悬了起来。
手术完成了以後,由於佳一的父母亲总是带著国家级的运动员在各地训练比赛,照顾佳一的任务自然落在医生和健一的手上。
医生和健一一直守侯在佳一身边,除了有时候健一必须要回去训练。
医生左在佳一床前,将一枚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
「佳佳,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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