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好像也要下雨了。”
不久,前面出现长洲岛码头的导航灯。
将要下船的时候,何宝荣突然发现远处海面上的另一个岛屿。
黎耀辉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那座小岛上灯光点点,如同镶嵌着夜幕中殒落的星星。
何宝荣迎着风站到甲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里。
黎耀辉走到他身旁:“何宝荣?”
何宝荣看着他,终于开头说话:“黎耀辉,你记不记得那里是什么地方?”
黎耀辉点头:“记得,我们一起来过。”
何宝荣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浅笑,对面的光越来越近把他的眼睛也照得格外明亮。
不错,我们一起来过,我们也曾一起坐在岩石上看海。
我们还说好要一起去看瀑布。
原来去哪里不重要,在乎的是在一起。
在追逐前面一个一个梦想的时候,回过头才发现,我们也有共同拥有过的事情。
在南丫岛上,就有我们共同的足迹。
此时此刻,面对这一片海,黎耀辉和何宝荣第一次想着一件共同的事有着共同的感触,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黎耀辉说:“起风了,进去吧,马上就要下船了。”
何宝荣转过头:“黎耀辉,我想去看看。”
黎耀辉看着他期待的眼睛,半晌,点了点头。
从长洲分手,郭医生和戴立斯转乘了上回香港的船,黎耀辉与何宝荣到再次到了南丫岛。
过了这些年,南丫岛并没有太大变化,上次来是冬季,而现在这个季节正好似旅游旺季,所以岛上有很多游客。
时间不算晚,岛上餐厅酒店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没有带钥匙,所以他们没有去何宝荣家的老房子,而是找了最近的一家靠海的度假屋。
吃过晚饭,黎耀辉跟着老板娘去办入住手续,在走廊里给戴立斯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和郭医生已经回到了香港,他正赶回公司拿明天去珠海出差的文件。
无论如何黎耀辉是赶不及去珠海了,所以戴立斯安排了小张和他一起去。
关上电话,黎耀辉接过老板娘递上的登记本,签了名。
抬头一看,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势渐渐增大,打落在木头和竹子做的房屋上,声音格外响亮。
回到房间,何宝荣正半躺在床上看敲打在窗上的雨。
“怎么不关窗?雨溅进来了。”
黎耀辉走过去把窗关上。
他们住在度假屋四层小楼的四楼上,楼下是一片海。四面空旷,使得窗外的风雨显得更加猛烈,吹得窗户“呼呼”响,一道强光闪过,瞬间照亮了房间内的昏暗,又在瞬间恢复昏暗,紧接着一阵轰鸣的雷声响起,何宝荣不自觉的扭头看向窗外。
黎耀辉说:“我去开灯。”走过床尾,何宝荣直起身体跪在床上拉住他的手,黎耀辉被他拉坐在床上。
何宝荣放开他的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他:“我以为能到海边去看看星星,可惜下雨了。”
黎耀辉说:“明天天气好的话再去看。”
何宝荣的呼吸吹拂在黎耀辉后颈:“去年刚回香港的时候我来过这里。”
黎耀辉听着,没有说话。
何宝荣的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锁骨和胸膛:“我看到那棵树上你的名字了。”
闻言,黎耀辉想转头,颈项却接触到何宝荣柔软的嘴唇。
柔软的碰触慢慢游移到耳后:“你什么时候来的?”冰凉的手指伸进了黎耀辉的衣服中,引得他一阵战栗。
手指缓慢滑到他的肋骨,黎耀辉微闭了一下眼睛:“很久以前。”
何宝荣的吻印上他面颊和他的下巴,一只手慢慢的一颗一颗的解开他的扣子。
他动作缓慢得如同进行一场仪式,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耐心。
或许爱情真的需要这样才能完整,当彼此接近到无法再接近的时候,拥有和占有对方的身体能够获得安全感。
当肢体真实接触纠缠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对方因自己而沉醉。
或许寂寞的时候谁都一样,但是在爱情里面更是如此,黎耀辉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对自己没有感情,付出了感情就希望得到感情的回馈,即使不想认真都做不到。
何宝荣每次离开又回来,能拒绝的也只是他的身体而已,对于他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拒绝过。
时间或许真的能冲淡一些事情,很多与何宝荣相处的点滴记忆都模糊了,但是有一些场面他却永远记得。当他在郊区仓库抱着满身是血的何宝荣的时候,当受伤的何宝荣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当他用无助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希望自己带他出戒毒所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何宝荣脆弱的让人疼惜,他就像一个小孩子用顽劣掩饰着自己的无助,然后,弄得遍体鳞伤。
那些放荡不羁是否让他得到了快乐?他是否真正开心过?
如果今天听到的事情让自己也忍不住动手,那么这件事情带给他的伤害一定比任何人都大。
背后的身体贴的越来越紧,交缠的气息愈加灼热。
何宝荣或许在寻求温暖,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温暖?何尝不想以此填补空虚的心?
看向何宝荣迷醉的眼睛,那双眼睛含着浓浓的情潮,像一汪温柔的潭水几乎把黎耀辉淹没。
侧过头,嘴唇在同一时间向彼此贴合,一只手向后轻抚上何宝荣的脸,胶着的唇齿温柔的抵触,偶尔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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