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嘘声一片,久鬼大着舌头说:“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他爱慕程念钥的事从不掩饰,毕竟就在这堆人中就有不少爱慕程念钥的,只是大家都只是独自惦念而已,谁还把自己的痴心妄想弄得大众皆知?
又有人争论起生死崖二小姐欧阳夏和程念钥哪一个更漂亮,不过这个问题总没有标准答案。北渊酒意有些上头,便先回房了。
很久没见过这么明亮的月亮,前日下的积雪还没有化,能没过脚踝,月光和雪都明亮,别有一番景致。
程念钥现在应该在白家药铺欢快地过年吧,也许还在聊天守岁,或许还会放爆竹。
他正坐在长廊的护栏上发着呆,有个下属跑过来:“阁主,您的信。”
北渊看着清秀有力的字体,原本有些醉意的脑袋清醒过来。这是程念钥的字,他曾经看过她写给白芷的书信。
活到现在,哪怕是打算修炼屠诀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纠结复杂的心情。但最后他还是拆开了,素白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字。
“君走我不留,君留必相随。”
月光更明亮了,信纸上的“君留必相随”像是要跳出纸面的束缚,从北渊的眼里窜到心里,重重砸起了一圈涟漪。
也就只有程念钥,才敢用这么大胆又露骨的表达了。
他手上不自觉用力,信纸的角都被揉皱了。“我要去找程念钥”这个念头拼命冒出头,酒醉的北渊根本抑制不住自己奔涌的情愫。
他几乎是循着本能到了马厩,然后牵起他的马就往江南赶。久北阁离江南很远,急速奔走也得四五日,要是北渊清醒些,他定然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
但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江南了,他一路上见识了春风化雪,到江南已经完全没有雪的踪迹了。
北渊在县城口堪堪牵住了马,一种陌生的名为“近乡情怯”的情绪占据了他因为匆忙赶路还“砰砰”直跳的心。
他想掉头回去了。
但几日奔波他又不甘心连程念钥的一面都没见着。
北渊有些懊恼地想:算了,偷偷见一面吧。
江南现在还是有些冷,之前那位督察向上级禀报情况后,朝廷重新派了官员来。只是来人竟然是当朝丞相之子冉休。一来冉休坚持要体验基础民情,二来现在丞相势头正盛,冉休要是还留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也不太好。
因此他就到了江南来,他虽然是为了私心来,但对县城的治理倒是很好。白芷之前做的事全被他接手过去了,街道上已经看不到难民。
北渊溜达到白家药铺门口,没有施药施粥的药铺门口也不空荡,不少人排着队看病买药。只不过里面的大夫不是程念钥,而是白家原本的白胡子大夫。
北渊在附近逗留了一圈,没有把程念钥等来,反倒把冉休等来了。
他不知道冉休为了追求程念钥,每天中午都会来白家药铺邀请程念钥共进午餐。当然以程念钥的脾性,他这样一定讨不了好。何况现在鬼毒仙还在,冉休刚来那两天还真是被鬼毒仙给扫地出门的。
不过后来众人都选择无视他,甚至鬼毒仙都快看顺眼这死心眼的孩子了。
北渊还记得冉休,看到他出现在白家药铺门口,立刻警惕起来。冉休在门口等了半天,程念钥才冷着脸出来。
但冉休显然没有看人脸色这个自觉,笑容灿烂得嘴角都像是要咧烂一样:“念钥姑娘,你终于肯见我了。”
程念钥眉头一挑:“我没想来见你,可你这样挡着白家的生意。”
冉休赶紧摸出一锭银子:“该赔的我都会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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