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东西,东翻西找的,发现就差篷布了。奶奶在院子里和邻家奶奶一起蒸馒头,高风就拉着吴杰去街上买。出发前奶奶说:小杰顺便也回家一趟,把钱、卡什么的贵重物品都收拾好,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等你爸妈回来看他们怎么打算。这地震也不晓得啥时候才停,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吴杰推脱不过,只得答应了:好,奶奶。
一夜之间,小镇上的人好像都冒出来了,街上人山人海,比肩接踵,每一个小卖部都人满为患,食物很快销售一空。回想起刚才买朋篷布的画面,高风真的觉得用抢更为合适。平时无人问津的篷布如今成了香饽饽,价钱是平时的几倍,买的人依旧争先恐后、络绎不绝,直到断货。
从没搭过帐篷的两人这瞧瞧、那看看,捣鼓捣鼓,竟也把棚子给搭了起来。就连和他们挨着的邻家叔叔也夸他们,说:还是男孩子好啊,棚子搭的有模有样,我那丫头连递个东西都是毛手毛脚的。
爸!不远处一个女生一声怒吼,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看看高风和吴杰。
地震后人们都陷入了一种怪圈里:每天都是一种吃饭无聊等的模式,等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高风和吴杰等的是远方的父母。因为没有手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了。奶奶总是念叨:这都过去几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一家人在一起也好有个伴儿啊!每每听到,高风难得的小女生情怀一下: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如果就这样下去,还挺浪漫的。只是一想到他们都才十七八岁,不免又有些遗憾和不甘心。
高风他们的帐篷搭在一片桃林里,这个时候,桃子早已经被主人卖了,现在只剩下一片树林。林中蚊虫蚂蚁很多,夜晚尤甚。说白了大家都是在逃难,肯定不会有什么讲究,穷山僻壤的,也讲究不了什么。斜坡下,一张竹席一床被子,一晚上就过了。
高风又一次被蚊子咬醒了,坐起来望了望四周,一片静溢,偶尔还有虫鸣。奶奶睡得很香,还有微微的鼾声。吴杰睡得好像不是很好,蜷缩着身子,眉头微微皱起。细看,他的嘴巴也微微嘟起,这是在他醒着的时候绝不可能出现的表情,像是着了魔,高风慢慢的俯下身去,一点点凑近吴杰的脸庞。
啪一个巴掌声,接着就是一个妇人的咒骂:死蚊子!
听见声音,高风立即弹开,倒下去,背对着吴杰,心想着:好险,就差一点。
第二天早上高风和吴杰准备去打水,遇到碰巧也正要去的昨天的那个女生。于是三人结伴而行。
女生名叫张玉洁,活泼外向,说起话来叽叽喳喳,高风喜欢逗她,惹生气了,张玉洁就追着他打。
张玉洁说自己也是镇高中的,不过是在文科一班,高风和吴杰都有些惊讶。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高风问。
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呗,怎么可能会记得我这种无名小卒啊!您站在成绩的顶峰,我就是您眼中的浮云,某天遇上了,您衣袖都不带挥的,就走了。
我晕。你们女生怎么个个都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听听,说的是人话吗你?
女生不理他,接着说道: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小学三年级转到对岸的小学,初中时搬家到我们这边。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中考是学校的第十一名,班级第一名。然后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镇高中。之后不知为什么状态不佳,成绩一落千丈。幸得后来王者归来,直到现在稳居第一。怎样?我没说错吧。说完,张玉洁还俏皮的冲他眨眨眼睛。
我晕!你是fbi的吧,调查过?还是说你暗恋我?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玉洁红了耳根,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脸上的红晕又加深几分,不自在的看向吴杰,正对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她害羞的低下了头。
5月16日,高风父母回来了。
5月17日,吴杰父母回来了。
吴杰父母对高风一家千恩万谢,后来还把帐篷搭在了高风家附近。因此,高风心里之前的那点小担心、小郁闷烟消云散了。只是,晚上身边没有了那个人,还是有些小失落。
张玉洁喜欢来找高风玩,却对她爸妈说的是自己是来找高风问题的。每次看着张玉洁从那一叠叠试卷中神神秘秘又不无显摆的抽出扑克时,高风总感觉自己跟个犯罪同伙一样,罪过罪过。然后在和张玉洁谁当地主的争执中把先前的那点愧疚忘在了九霄云外。
高风也很喜欢张玉洁来找他们玩,原因很多,最重要的还是他想如果有其他人在,自己就不敢对吴杰有过分的想法和行为。相处的时间久了,三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好朋友。
有天晚上,张玉洁约高看多了。最后三人再往山上走了一些,并排坐下,高风不无调侃:星星在哪里呀?的确,仰望天空,一片漆黑,关掉电筒,伸手不见五指。
本就是纯真烂漫、情窦初开的年龄,在这样墨一样的夜色中,谁早就芳心暗许,谁又情意更浓,谁又爱到深处不言语,可能只有天知道了。
十几天后,他们接到了学校复课的通知,以及高考的日期。人们也开始把帐篷迁到了山脚平坦的地方,棚子里架起了床铺,终于可以睡个舒服觉了,高风感叹在斜坡上睡着,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人们也把电视机摆到了棚子里,生活好像慢慢的回归了正常。
高风很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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