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周围。如此看来,你那新认的哥哥,呵呵,不是那么简单。
或许。
天已沉黯,屋内烛色昏黄。旧墙之上,浓影摇曳。
屋内圆桌边,已坐了几人,高矮胖瘦不一,奇的是,各人均戴着面具,有山精水怪,均不相同。
一靛衣人进了屋子。他脸上覆着白面具,挂长舌乃是白无常。他目光扫了一眼众人,自己落了座,张口说话。声音平淡无波,不高不低,仿佛刻意压抑。
门主传讯来,很不喜我们这次接的活儿。他再三吩咐我们,保存实力,暂且不与几大门派为敌。
一山鬼面具急道:门主也太小心了,我们若总这般躲躲藏藏,怎么在江湖上立威?
白无常撇了他一眼,当初北冥教号称百万教众,也不惧与几大门派为敌,如今何在?
山鬼虽然仍是不服,但拿不出话来反驳,只发出几个音来。
门主设立大化门,是为让大家既能安身立命,又能快意江湖,可不是为了白白送死。
忽然一河伯面具道:当初若不是门主收留,在下早已不知死在哪里。门主说什么便是什么。
其它几人便也赞同。
白无常点头,既如此,喻怀仁一事便作废。把定金都退了。
俞不言被大师兄带人救回卢府,心中仍是惴惴,不为别的,只为喻怀仁。
见众人询问喻怀仁下落,他心想,若照实说出来,那他这弟弟的江湖名声即刻便毁了。没法子,只得含糊说有人相救,怕连累他,便留了伤药等,离开此地。
正主既然走了,众位豪杰便是再留在余杭帮也无济于事,商议一番,也只有先自散了。
卢大乘、卢天佑二人虽也担心喻怀仁安危,但想到走了也好。那绑架卢天佑的幕后之人于武林大会之上有所图谋,恐怕与名门正派脱不了干系,喻恩公若久留在此,指不定便着了道。
卢天佑更进一步,心想这大化门暗杀一事来得蹊跷,那买主或许并不真要取恩公性命,而是意欲阻止武林大会。只是有些可惜,他本想待恩公伤好,与他畅谈一番,谁知他竟走得如此匆忙。
喻怀智自是要追查的,忙去问俞不言弟弟走时方位;俞不言见四下无人,才把私奔一事说了。
想起那姓宁的客商,喻大心里自然明白,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又不能当场发作,只有强自镇定,请俞不言守口如瓶。
庄襄与莫家娘子依依惜别,直待她满面怒容出口赶人时才走了。
不多时,与一男一女汇合。
那男子面容和善,笑如春风拂面,谈如细雨润物,名唤谢程朱,乃扶摇派鲲华殿殿主,人称好好先生。
女子容貌艳丽,朱唇似火,媚眼如丝,正是鹏云殿殿主洪琉。
庄襄见了二人,一愣:你们怎的都来了?扶摇派现在岂不是无人主事?
能有什么事?没了我们扶摇顶也不会塌下来。洪琉姣斥一声,显出无限风情来,你快说,那人怎么样?可当大任么?
谢程朱点头笑道:师兄尽可放心,我来之前已经打点好了。还是那人更重要些,若不是师兄不让,我和师姐早直奔余杭帮而去了。
庄襄摇头轻笑:你们可不能来,若是连你们都来了,旁人定以为白道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所以我们不是忍着嘛,洪琉问,到底如何?
武功应是不错。
比怀仁少主如何?
多有不如。亦不如怀仁少主内敛,看起来倒是不笨。
当下庄襄把事情前后说了,讲到比武一节,庄襄叹道:不是自谦,虽然稍稍伤他,叫莫二娘出手救治,本是我故意为之,但怀仁少主剑术实在精妙,我虽长他几岁,领悟却实不如。不得已只有用了内力。
洪琉微微扬头,勾唇媚笑道:那是自然,怀仁少主当年一剑,可不是作假的。
这些年怀仁少主在江湖上几乎不露面,我原担心他江郎才尽,谢程朱面有愧色,实在是大不敬。少主年纪轻轻便懂得藏锋磨剑,实非常人可比。
又讲了大化门来袭等事。
谢程朱皱眉:大化门手段莫测,兼之怀仁少主内力全无,此番失踪,实在令人担忧。
洪琉嗔道:师兄,你那时怎么不跟好?
李阳秋武功虽不如我,根基却是扎得不错。我若也跟着,难保不被他察觉。本以为他暗中保护,应不至于有什么差错,想不到他竟如此不济事。庄襄摇头。
洪琉哼了一声,恐怕那时你是想着去见莫家娘子,偷懒了罢?
眼见庄襄面色不豫,谢程朱忙从中调和:师姐也是关心少主,说的气话。师兄自然不是这种人。如今之计,还是尽早探查怀仁少主去向,早加保护的好。
庄襄点头:说得是。我已传讯叫各地弟子加紧探查。又顿了一顿,道,你们真觉得,怀仁少主便是不二人选?
洪琉奇道:不是你说那一位武功不如,城府亦不如么,怎的犹豫起来?
庄襄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寻常人若遭遇如此灭门大祸,虽不至于都**丧气,但莫不悲恸万分,立志光复家业,报仇雪恨。怀仁少主虽与喻晓不甚亲厚,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也是有的,如今却见他游离于外,仿佛不甚关心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洪琉笑道:怀仁少主心思一向不表露于外,我倒觉着他游离于外,是要与喻怀智一暗一明,两相照应。
谢程朱也道,若他果真对正合山庄之事放得下来,于我们却是有利。
庄襄思忖片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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