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痛苦的勤奋了很多年。他是不能像任万成那样轻松,但他想像任万成一样拿个好成绩,最起码要差不多,不会让母亲再拿他和别人比较。
但他直到现在都没实现过。
那会儿他年级高,课业难度逐渐加大,比低年级要吃力得多;就算他进步了,也只是一点,尤其在任万成高高在上的成绩的压迫下,几乎很难看出;就算看出进步了,他母亲也是一句话:你怎么不看看你们班xxx考的比你高?
不知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初中——母亲让他进半封闭学校是为了让他学的更好,他却因为看到自己努力半天越发成绩不行、加之偶尔回去母亲充满压力的询问,而渐渐自暴自弃了。
他何止不能像任万成那样拿个好成绩,他连在五十人的班中都没进过前二十。
在运动上,玩儿是小孩子的天性,但长大后,元正礼的性子却冷了下来,不喜欢在那撒了欢的跑来跑去。在母亲看来,任万成玩,那是活动,是全面发展,是能向外面显摆她有个会打球学习又好的儿子;但他玩,那就是不好好学习,没有二话。
人际交往上,就更不用说了。元正礼想方设法去像任万成一样游刃有余的和旁人交往,但他努力了半天也只是机械勉强的达到任万成三分之一的效果。
他不知道如何像任万成那样自然而然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并且侃侃而谈,不清楚如何去关心或有效的安慰鼓舞别人,也不会在别人训他骂他反驳他的时候敏捷迅速给予一针见血的反击——他似乎总是有点慢半拍,等别人已经说完了走了,他那满腹的、周密的反击言论才在脑子里缓缓冒出来,但因为已经没机会说了,所以他只能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去以弥补自己行为言语上的的缺失,做着无用功。
最重要的是他没法像任万成一样能享受着那种又多又复杂的人际关系与交流——他并不怎么喜欢和不熟的人、没共同语言的人打多余的交道。
任万成任何事都是事半功倍,他是任何事都事倍功半。
种种的不足,让他每次听母亲拿他们对比的时候,都在想,母亲是否会觉得在这个再婚的家庭里,他是个累赘。
多余,且丢脸。
因为他母亲总喜欢让人看到光鲜靓丽的一面。
也许她可能也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可以炫耀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也是她的。
尽管有时候还是不甘心、努力的想再尝试一下,但每次最后他看到的只有和任万成只远不近的差距。
他感到,任万成,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在任何事上所发展的高度,都是他努力也达不到的。
他憎恨,他嫉妒,他烦恶。他常常在心底无比阴暗的唾骂着任万成,认为对方只是个讨好别人的虚伪的家伙——那些好的表现都是假象,那些好成绩也不是真才实学的……等等等。
尽管他毫无证据。
母亲在他身上所施加的差别待遇和苛刻的要求被他在脑中再暗暗施加在任万成身上:那些母亲不允许他干,却允许任万成干的;母亲不允许他犯,却允许任万成犯的错。每每遇到此,他就会像他母亲斥责他那样在心里狠狠的斥责着任万成。
哪怕他做的的确没任万成好,但如果任万成做的稍有缺陷、哪怕在他父母眼里这已经是绝好的了,他也会鸡蛋里挑骨头。以母亲苛责和要求他时的标准,在心底对任万成进行吹毛求疵的点评与批评。
大多数他会克制着,敢怒不敢言,甚至连表情也不敢露出来——一是怕别人因此而反感他,二是他碍于颜面。他常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不悦又不屑的神色。若恰巧这时身边除了任万成没其他人,而他又心情不佳,他就会忍不住,隐晦的、阴阳怪气的、揶揄对方几句。
任万成从不和他因为这些事吵,也不曾疏远,甚至连反过来调笑他也从未有过。任万成通常要不然就当没听出他内涵的意思般的直接回答,要么就当什么话也没听见,笑一笑,转了其他话题。
一时间半疼不痒的发泄并不让他痛快,反而常常让他更加消沉,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所以他还是想尽可能去做好每件事,尽可能变成一个大家都会喜欢的性格。
尽可能的去向任万成靠拢。
哪怕他为避免失误而强迫症般的检查千遍,哪怕他每次果断完后还在捉摸分析一整天,哪怕他其实根本不信自己能干好。
硬着头皮上。
没人想要什么都不行的人。
没人想要一个性格上不好的人。
他常常庆幸离开了家,因为不必在面对母亲的询问。
工作上的,感情上的,经济上的,等等等等。
也许那已经不再是为了对比或斥责,但他听到时、说出时,感到压力很大,很丢人。
他在想:别人。
别人有着多好的工作,别人有着多高的学历,别人有着多漂亮多或多贴心的伴侣,别人有着多少的钱……
别人怎么样怎么样,他怎么样怎么样。
没有人在拿他和别人对比了,是他在拿自己和别人对比。
自己也清楚这样对比没什么意义。若是要对比,何时才能是个头。再富也富不过比尔盖茨。
但人总是贪心,没完没了的想要更好。
—未完—
周一较忙,等元正礼缓过神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之前本想在早上十点到中午十二点之间给任万成发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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