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设置阵法。
难为他真正为此花费偌大精力,居然也没有再起太多的坏心思。魏凌波颇为欣慰,一一将这些细节都商量好了,便请来匠人刈除繁芜草树,铲平地皮,修建房屋。这当然就不能起什麽亭台楼阁,不过正如前人所歌,“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何况青砖小雕窗的五六间大房,比起草屋又要舒适多了。引著溪水半绕屋後而过,既幽然,又方便,每日都会跑去监工的司空对那一点一点建起来的房子可是满意极了。
不过到第二年春天,终於可以搬进新房之时,司空所想的桃花人面相映红的美景仍无半点著落。
他们选了个诸事皆宜的吉日,驾著载满米粮谷种衣物棉被等东西的马车就往新家出发。家具一类的笨重器物,修建房屋时已请人就地伐木做了新的,在露天苫著油布还没放进房中而已。两人搬家也不便请他人帮忙,因此一路无言到了地头,司空这些日子对那些习俗风气倒了解得非常清楚,先在院落与屋内各挂一串鞭炮,与魏凌波一外一内同时燃放。随後魏凌波便被像是被鞭炮赶著跳到院子里的司空一把抱住大笑道:“今天既然是诸事皆宜,我们当然也正好可趁著这会儿拜堂成亲,你说好不好?”
魏凌波一呆道:“这个……”
“现成的新房等著我们进,不拜堂怎麽行?来来来──”
司空一面说一面就从马车上打开一只箱子,取出一件衣服要给魏凌波换上。魏凌波到底看不见,也不知他除了必要物品还准备了些什麽,但听得环佩叮当,头上又被罩上一件沈重的物什,珠玉乱跳的,顿觉不妙,忙拉紧了衣裳道:“说说就好了,这些形式我们又用不著……”
“谁说用不著,至少我就觉得拜了堂心里踏实些。”司空死乞白赖地剥掉魏凌波外衣,魏凌波无奈地只好任他乱来。他便喜滋滋地将一套描金流彩的凤冠霞帔给魏凌波穿戴上,当盖头蒙下,即使是习惯了目不视物的魏凌波,也不由有些慌乱。更糟糕的是紧接著就被司空一把抱起来,双脚悬空,他整个人更是有些无措,道:“这是干什麽?”
“新娘子过门都得这样,进门以後才能落地。”
魏凌波自然不知道这些规矩,只觉得莫名地古怪,明明应该很习惯他的胡闹了,怎知这样蒙著脸被他抱著,还是不由得红了脸,心里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的,随著他步子的迈动砰砰跳个不停,眼角甚而有些湿润。
两串鞭炮早已燃完,空气里弥漫著一股好闻的火药味儿。司空抱著他迈过堂屋门槛,果然一本正经地将他放了下来,附在他耳边道:“待我去点了喜烛,就拜一拜天地。”
魏凌波双脚落地兀自有些腿软,原来有些埋怨他的胡闹,可这会儿想到居然真要和他认认真真地拜一次堂,尽管并无宾客在座,整颗心里的甜蜜幸福得快要满溢出来了。
司空手快脚快,只一忽儿就回来他旁边,伸手牵著他,走到堂前两只蒲团前面,自己道一声“一拜天地”,便一掀衣袍下摆,拉著他跪下来一起磕头。
魏凌波回握著他的手,虽不说话,司空却也晓得了他的喜悦,一笑再道:“二拜高堂。”
两人都无亲眷,本来是件憾事,只是这会儿却并不伤感。第二个头磕完,司空便抓著他的两臂,相对跪著,瞧著蒙了盖头一语不发的魏凌波,不知在想什麽竟而有些发呆,好一会儿才又说:“夫妻交拜。”说著面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嬉笑之色,双手著地,满脸郑重地对他叩首下去。
魏凌波那身被他捣鼓著穿上的吉服实在有些累赘,弓身叩首时便一阵簌簌的珠玉磕碰之声。他小心翼翼地磕完这三个头,手心背心里已紧张得满是热汗。司空也略有些紧张,抬起头来又望了魏凌波一会儿,才记得与他一道站起身,随後忍不住地直接将那盖头揭开来,捧著他面孔便吻了下去。
魏凌波脸孔热得发烫,被他嘴唇一碰,便忍不住呻吟出声,也顾不得矜持地紧抱住他,缠绵炽热地回吻。
司空细细品尝了这一番滋味之後,长舒一口气笑道:“我就说拜堂之後要开心得多,是不是?”
魏凌波“嗯”了一声,轻声道:“以後我们便真的一直在一起,绝不分开。”
司空连连点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房间,又无奈苦叹道:“可惜床铺还没铺好,否则这会儿就与你洞房去了,谁还等得了晚上!”
魏凌波仍在他怀中倚靠了一阵,方心满意足地微笑道:“搬家就搬家,谁叫你弄这许多花样出来。事情做完了,这就将东西都搬进来布置好吧。”
司空又将他抱起来放到一张椅子上,道:“新娘子刚过门,哪能让你做这些事。你就在这儿歇著,等我收拾好了再继续洞房。”
魏凌波这会儿对他真是百依百顺,乖乖地坐在那里道一声“好”,又将司空的手拉起来在唇边亲了一亲,惹得司空差点就挪不动脚。他一步三回头好容易才走出门外,瞧著院落里堆放的各式家具,长叹一声,赶紧活动身体跑去搬进房间,力争能在天黑之前干完这些活儿,真的与魏凌波洞房花烛一夜。作家的话:呜呜呜!原本想写个肉的,意外地居然发觉这种温馨清水竟比肉要萌多了tvt我自己都快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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