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放著你不管。”
魏凌波枕著他的胸膛,平息了一会儿紧张的情绪,突然说道:“对不起。”
“怎会……不管怎麽看都是我该感谢你。”
“……”
消退了情绪的魏凌波可就没有他失控时那样可爱,既冷淡又少话,想要维持轻松一点的谈话气氛实在不容易。司空下意识地将手指插进他又一次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间,慢慢地梳理著,有点发愁要怎麽请到第二个大夫给他看病。
“我……”
“什麽?”
“……”又不说话,倒是刚惊出了那一身汗,似乎神智清醒不少。司空低头看著他的脸,就像软玉雕成的一般,温润宜人,却又苍白得可怜。
“只是呆在这里,我有办法保护自己。”
魏凌波突然开口,才让司空意识到自己脑袋已经低得快要碰到他的额头。匆忙将头移回原位,司空皱起眉头,道:“是指阵法?上一次那座阵摆著,还不是伤成这样。况且杨英那个人运气又好……”
“上次的阵法不全,所以才会受伤。”魏凌波坐起来,冷静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道:“只要你肯帮忙,我自然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置完整的阵法。好运气总不会随他一辈子。”
“说得也是,上次时间那样紧迫,又有那麽多敌人,你一个人能够筑起那样大一座阵,有疏漏也是难免。”
“……你以为他们就在旁边看著我摆出那个阵法,又一个个愚蠢地进去受死?”不知是不是错觉,魏凌波面上似乎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司空只好摸著後脑勺苦笑道:“虽然我也想不通这是为什麽……”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认定我是你的帮凶麽?”魏凌波摇了摇头,司空这才恍然大悟,至少在那时,魏凌波在那些杀手眼里也应该是一同狙杀自己的盟友才对。魏凌波眼角笑意一闪而没,接著道:“这下你总该放心。”
这人可也真是,分明一直在帮著自己,一见面却又仿佛巴不得立即与他撇清任何关系一般。司空本欲答应,突然笑起来,道:“我当然相信你的阵法不是一般人能够破得了的。”
“这很可笑麽?”魏凌波显然听出了他弦外尚有余音,眉峰不由蹙得更深。
“你现在连动也动不得,除非你教会那些夥计怎样出入你的阵势,否则怎样才能好得起来?”说出这种话,司空自然是紧著他的神情,眼见他露出轻微的恼怒之色,立即按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况且这於我也并非妨碍──”
魏凌波眉尖紧蹙,咬著牙冷笑道:“於我却是。”
司空一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按住他肩膀的手已不自觉移开。
第一杀手(十二)
时辰还早,客栈的大堂里一片寂静,也所以大夫的那一声尖叫格外惹耳。
正在开门的夥计闻声回头,就看见那大夫捧著手腕从楼上跌跌撞撞冲下来,看来不止酬金,就连自己的药箱也忘记带上。
“张爷慢走──”
掌柜的一见,习惯性地满面堆笑,赶紧跟他打声招呼。张大夫却头也不回,兔子一样慌张地直奔门口。门旁的夥计急忙让开,不料门口光线一暗,赶巧有人正要进来。张大夫和来人都没有留意到这情形,闪避不及,已“砰”地撞了个结实。
“哎唷!”
“抱歉。”
来人站得稳稳当当,反而是张皇失措,去势甚急的张大夫被撞得踉跄倒退,几乎没给弹回几米外去,眼看就要仰面跌倒。来人只是略微一怔,便不慌不忙地手一伸,抓住张大夫捧在胸前的手。
“哎唷唷唷!”
张大夫被那一拉,跌地的危机算是解除,却仍不由得失声大叫,叫声未已,那人已发觉不对,顺势将手一扭一送,“喀嚓”一声,利落地给他将腕骨接上,再道一声:“见谅。”边侧身让开一边。
虽则那只手腕的伤痛并不该由他负责,张大夫却已经连半个字也不想多说,毫不客气地夺门而出,一溜烟地跑得老远。
来人倒真的是谦恭有礼,直到他走远,才一振衣衫,重新跨进门来。
那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虽则身子挺得笔直,却还是给人一种矮小的印象。然而一进得门来,环顾四周,目光已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面孔上带著三分稚气,倒有著七分的坚毅,十分地引人注目。
门旁那个夥计本来张口想要招呼他,被他目光一扫,不由得顿在原地,缩手缩脚的不敢动弹。
只是一瞬,似乎已将店内一切尽收眼底,少年这才举步向前,挂在左腰一长一短两口刀随之微颤,正好被他正面对著的掌柜那颗心也跟著七上八下起来,那脸习惯的笑容也几乎堆积不起来。
才走到一半,少年忽然停下来,转看向楼上走廊,目光那刹那起码又亮了一倍。
那边司空正好带门而出,满面疲惫,看来是心不在焉得很。
事实上他也确实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刚才和魏凌波说的那几句话,以及他那只擅自就从魏凌波肩膀上挪开的手──那之後两人都没再说话,房间内就只剩下让人难以忍受的尴尬的安静,直到他发觉张大夫的药箱忘在屋内。
那药箱现在就在他左手。虽勉强算是逃离了困境,却到底还是要回去的,所以一想到这件事他忍不住就要叹一口气,在门口呆了一下,才压下心头的烦闷,向下扫了一眼。
那少年当中而立,目光灼灼地立即盯著他,甚有一种咄咄逼人的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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