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惊叫:“我明明千方百计为他著想,哪有坏他事情,你可不能混淆是非!”
司空叹了口气,甚为头痛地道:“跟你谈是非,那我才是脑子烧坏掉了。你从现在起不许说话,否则我这便将你提去潭中。”
孙麟眼珠子转了几转,想说什麽,居然忍住。司空颇感讶异,顿觉这真是十分难得,小刀却趁机将脚再在他胸膛踩了两下,怒道:“还不放开?”
孙麟一脸委屈地放开,自己也跟著站起,拍著衣衫上的草叶灰尘,竟真的不说话了。
小刀挺身站起,却无端觉得两只脚给他握过的部分格外发热,踩著地面心里也极不踏实。他抿著嘴唇,面上红晕始终消不下去,反而进一步蔓延上两只耳朵,不由恨恨地瞪著孙麟。有心想要再教训教训他,却因为心里那种诡异的情绪不敢妄动,总觉得再与这人纠缠下去必然会有什麽不好的结果,因此只跺了跺脚,别过脸不再看他。
孙麟虽然愁眉苦脸,不声不响地在他身後跟著,却实在听话得出人意料。司空忍著强烈的好奇背著手踱开,孙麟虽然一向脸皮很厚,小刀却是个认真又固执的孩子,这时候乱打探一句,说不定就弄巧成拙了。孙麟只要闭上那张嘴,小刀估计也就不会怎麽生气。至於之後会怎麽样,他却管不著了。
小刀一个人站著生了会儿闷气,孙麟没发出声音,他却分明感到孙麟一双眼睛十分热切地盯著自己,浑身都不太自在,当下一推刀转身走去找二叔给自己安排的那些人。
孙麟悄没声息地跟在他後面,也不知在想些什麽,脸上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烦恼的,手足动个不停,一路走过,萧家仆众人人侧目,可也壮观极了。
第一杀手(六十四)
从今天开始每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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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岸苇海,碧波万顷。
隐狐站在这片海中,稍微停歇了一下,神色间颇有些迷惘。
除了嫩绿修长的苇叶,他在这里完全看不见其他人影。芦苇的样子又简直是一模一样,被困著的这一天来,他暗自计算著不同的步法走向各个方位,寻找那主宰著阵法的关键东西。然而细细算来已经换了不下百种走法,入眼却还是除却苇丛别无所获。
在这里面呆得久了,他甚至感到了一丝绝望,无限沮丧。
他与钩玄、君主三人隔开,钩玄身中的穴道禁制未能解开,仍时不时发出强忍的痛苦呻吟。随著他步子的左转右转,这点声音真是变幻不定,有时甚至从天上地下传来。饱经幻阵折磨的隐狐觉得自己几乎心力交瘁,他索性闭上眼睛,盘膝坐下。
在这里面,视觉与听觉都完全不可靠。
唯一可以回想的,则是魏凌波前来发动阵法时,究竟用了什麽东西作为引子。
在这片湖岸还未变成阵法之前,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此地有何不妥,那些埋伏在此地的东西,如果不是太不显眼,一定是被完全隐藏了起来。魏凌波引发阵法的东西,与他之前埋下的必然是同一种东西。
魏凌波手中拿著什麽?
他将那东西如何处置了?
隐狐静静地思考了一阵,从袖间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对著看了一会儿,便以食中二指挟著它开始挖掘脚下泥土。
他试过的步法,纵使并不全面,也足以将身周各个方位探寻遍了。然而完全没看到什麽特别的东西,想来只有一个解释了。
魏凌波将那东西埋入了地底。
他当时伪装被掳,双手背在身後。隐狐回想起来,连当自己识破真相,并向他们动手时,他也没有将双手伸出,想必是刻意隐藏著双手便在那时认准了方位,运劲将那东西掷入泥土之中。
隐狐指间薄刃锋利无匹,何况挖掘的又是柔软的淤泥,不过半柱香功夫,便已翻开了大片泥土。
阵法未除去之前,苇海的景象却好像不会有任何变动。隐狐也只是注意著掌中小刀有没有碰到什麽东西。在他第三次改变方向,掘到一半时,果然“叮”地一声,斩著了什麽。
他双手一顿,手指一翻将小刀缩回袖中,小心拨开泥土,瞧清是一支细长的青玉签子,方放心地将它拔了出来。
风声飒然,周围景象霎时间豁然开朗。隐狐捧著那青玉签子站起来,举目四顾,君主却已在阵型解除的瞬间身形暴涨,惊鸿般疾掠而过,倏然便至树外路边。
那里正站著一名短衣打扮的男子,他虽然奉命盯著阵中几人,可这半天以来隐狐做的动作实在太多,只看隐狐从泥土中拿出什麽东西,却还没想到阵法便已解除,直到君主衣带当风落到自己面前,他才陡然惊觉,“哎哟”一声双手封挡胸前,脚下急退。
君主举手一挥,一股劲风疾袭那人。那人反应也算敏捷的了,後退一转便投入林中,借著树木遮蔽左手向天一拉袖中传讯竹管机簧,尖鸣骤起,君主一掌却也已袭至面前,树木喀嚓一声断裂,竹管於掌风之中亦只短促一声鸣叫便即破裂,那人给掌风拍中,“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几步,委顿於地。
君主却是狂怒未消,连著拍出好几掌,周围树木喀嚓连响,倾轧倒下,他方才停下。
隐狐提著痛得整个人都消瘦一圈的钩玄过来,见此情景,实在不敢多话。君主回头看见,冷哼一声,抬手遥指,几缕尖锐劲风“嗖嗖”做声,点在钩玄身上。钩玄身子巨震,总算缓过气来,畏惧地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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