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把小女孩挡在身后。
成明看了看前面的于清圆,低下头将两手狠狠握紧,左手中白色的纸团被迅速地染红。他呼呼地喘着气,半晌才迈开步子往前走。被他站着的地方,雪融开了,露出黑色的湿漉漉的地面。
一起去玩吧
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把于清圆视做上宾,将他们请到仅有的三间病房的其中一间。
成明坐在床上,左手掌心摊开,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
他的手白得像某种瓷器,没有温度,皮肤下青色的细细的血管若隐若现。银色的针头一插进去,血液像一条红色的蛇沿着透明的塑料管蜿蜒爬行。
酒红色的瑞士军刀被掏出来,在他的右手心里“嚓嚓嚓”地转动着,刀具发现耀眼的银白的光。
于清圆揉了揉头发,转身伸手摸住门把。
“你干什么去?”成明骤然抬头。他停止转刀,由于众多的刀具一齐收拢,发出了“啪”的一声,那声音比要刚才的响亮许多,回荡在安静的病房里特别动人心魄。
于清圆握着门把的手攥了攥,笑着回头:“我再不回去的话,家里要翻天了。”
“喔,为什么呢?”
“大概是家族企业继承人的关系吧。从小都这样,只要稍微晚回去一会儿,就有人受惩罚。”
成明伸手把瑞士刀放进口袋,手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看来你很关心别人呢。”
于清圆呵呵地傻笑了一下。
“不如和我玩个游戏吧?”他仿似不经意地抬了抬左手,红色的蛇立刻从洞中爬出,在透明的塑料管里弯弯曲曲的爬行,称着他的白皙的手背,那颜色鲜艳夺目。
于清圆转过身:“你的手……”
“你要是赢了,”他仿佛没有察觉,嘴角向上勾起来,与他向上翘的眼角相互映称,显出一种异常的妩媚,“你就回去。要是输了,就留下来陪陪我。毕竟,住院没人陪是很惨的。”
于清圆只顾着走过去将成明的手压下来,看着那条红色的蛇退回去,才吐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成明哼哼笑了两声:“还是贵少爷的你不敢玩游戏?”
“什么敢不敢的。我愿意玩就玩,不愿意玩就不玩。”
“那好。”成明突然从口袋里将那把瑞士刀掏了出来,“我们就玩它。你猜这把刀一共有多少种功能:a,15种以上;b,30种以上;c,45种以上。”
那把瑞士刀握在成明的手里,酒红色的刀柄上泛着白光,刀柄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红。刀身小巧,刚好一握。
于清圆的手一甩,转过身:“算了,我不玩了。”
成明一把将瑞士刀抛到左手,右手拉住于清圆的手腕:“你怕输?”那条红色的蛇随着动作又出来了。
于清圆皱了皱眉,弯腰将成明的左手往下压,碰到刀的时候,成明的手明显地僵了一僵:“你再这么不注意,我懒得管你了。”他看了成明一眼,“这是瑞士冠军,一共可以有三十八种功能,我十岁的时候爸爸送过我这个,被,”他突然住了口,咬了咬嘴唇,“人给拆了。”
两人的脸挨得非常近,于清圆弯着腰抬头,因此眼睛睁得特别大,嘴唇一咬之下,苍白以后显现涨血的鲜红。
“你说得对。”成明笑起来,“不过这把不是冠军喔。它只有五种功能,不信你数数。”
于清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那你的答案……”
“没有一个是正确的。”成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并没有说abc是答案啊。”
于清圆看着成明,卟哧一下地笑出来,直起身道:“我发觉你这人满嘴谎话!”
成明摇了摇食指:“不,不。这不是说谎,这是说话的艺术。”他舔了舔嘴唇,“我有点口渴。”
“你说真话还是假话?”
成明张开嘴:“不信你看。”他特意搭吧了两下舌头,混着唾沫,发出“mī_mī”的声音。
“行了行了。”于清圆提起柜子上的绿色开水瓶,在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杯里倒了一杯水。热气喷上来,透明的塑料变成了乳白色。他用拇指和食指试了试,马上又缩回来,对着这杯热水想了一会儿,才拿出另一个空的塑料杯,将水交替着倒出来又倒回去,好让水冷得快些。
身后成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不觉得身边时刻跟着几个保镖很不舒服吗?”
于清圆猛地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成明一只手撑在床上,懒洋洋地歪着身体:“早上的时候啊,你不是被一车保镖跟着啊?他们身手不错。”
于清圆垂下眼帘,回头继续倒着水:“也不是。只要让他们走,他们还是走的。”
“喔?”
他端着水转过身:“只要我确定自己安全,向他们说明就可以。”
成明接过水,咕噜咕噜地一喝到底,将杯子重新还给于清圆:“还要。”
于清圆瞟了瞟吊瓶,里面的药水已经少了大半:“你小心呆会儿尿急。”他转身倒水的时候,听见成明轻轻地在后面说:“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如果你以后肯对我说真话的话。”他把水递给成明,微嘟着嘴看着成明把一杯水喝完了。
成明呵呵地笑了笑,手心一握,将塑料水杯蜷成一团扔出去:“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去找你。”
于清圆看着那个小小的不再透明的塑料团在门后的角落里滚啊滚,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我真的要回去了。”他一边说话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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