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挺的鼻子以及一张似笑非笑的嘴,这张嘴长得很好看,却整体放在一个男人的脸孔上轻浮而秀气。
他并非什么男生女相,却怎么看也不是个好东西——对,他也憎恨自己!
他给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他有着一副好身材,修长的脖颈,被称为性感的锁骨和胸膛,他有着标准的宽肩窄臀,有力且修长的四肢。但是他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的肤色。那种病态的苍白感是即使再精致的肌肉线条也弥补不了的缺憾,体毛过少,毛孔几乎看不见——像个女人,像个整天都在琢磨这些的女人——该死的见鬼的以色侍他人!
见鬼!他几乎是恨不得现在就剪掉头发,却又一次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身体里的“另一个他”正在干扰他,用前所未有的愤怒向他咆哮。
见鬼的头发!见鬼!你难道每天就都在做这些吗?他质问着“另一个自己”。他嘲笑自己:“每天护理皮肤,健身,涂涂指甲,做做头发……他妈的耗费光阴!当那些人射在你嘴里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口红印沾在他们的鸡/巴上?你这个废物!渣滓!”
“闭嘴!”他的意识里传出了更多的怒意,那个声音就像是一个魔咒,打开了他所有的惊恐、神经质,烦躁、忧郁、悲伤、憎恨、恼怒……同时,在他坐在镜子前对峙“另一个自己”的时候,他的“客人”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并且,还很是深情缱绻的从背后环住了他,用下巴蹭着他的肩膀。
“离我远一点。”他说。
“到床上去。”他的“客人”仍然面色不改的命令着他。
“……”沉默,沉默,沉默充斥了空气,凝滞着仇恨和恶意的占有欲。爱与yù_wàng是人类的长谈,可是究竟有多少人弄懂了?当尹斻正视与尹程鹏的那张面孔时,他发现自己的那张脸竟有三分和尹程鹏相似,那种放在这位将军身上不怒自威的神韵,放在了自己身上却活像是个精神错乱的变态杀手!
该死的见鬼的血缘关系!让他们都下地狱去吧!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沉默,沉默,沉默最终还是被打破了——“您就是这么和自己亲外甥说话的?我明白了……”
尹斻不再看尹程鹏,站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已经成年了,就不用您给唱摇篮曲了。”他走到了起居室,拉开柜门,那里存放了一瓶不错的威士忌,是赵博阳当时送来的乔迁礼物,他不喜欢饮酒,所以直到现在也未动过,“一起喝一杯?”他这般摇晃着手中的酒瓶,向站在不远处的,板着一张脸的尹程鹏提议道。
沉默。它再一次的来临,舅舅和外甥,他们各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浅酌,并不和对方交谈。尹程鹏并不想和他那个向来愚蠢的外甥说些什么,更多的时候他来找他也只是为了简单的性,没有情感的牵绊,没有不必要的承诺和仰仗,他的外甥总是像一个流水线里制作出来的性/爱玩具,麻木不仁,冷淡,没有接受感情这一块功能。所以,他也正乐于如此。
如果不是今天的话……尹程鹏认为自己并不会和尹斻像是现在这样安静的浪费时间。
今天是那个人的忌日——尹斻的父母的忌日——他姐姐的丈夫的忌日……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希望自己的姐姐死去,但是上天却一同带走了那个人。
没有人告诉过尹斻,他长得其实非常像他的父亲。如果他剪短了头发,穿得中规中矩,不要形容轻佻、举止无常的话,那么就有了八分相似,一个标准的书生样子。一个像是奶油一样甜蜜,却偏偏硬要沾染烟草和油墨的男人……
时光总是无情翻过,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寂寞。尹程鹏自负能力,但是他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在生离死别面前他是弱小的那一个,是无能为力的失败者。不过显然的是,他并非他自己所想的那样好。
他并没有善待那个人的儿子。
“外面下雪了。”尹斻离开了座位,站在窗口望着楼下覆盖了皑皑白雪的草坪,以及院门处的那一盏暖黄色的路灯。孤独苦寒的夜,不像s市各处的热闹疯狂,这里也没有圣诞树和节日即将到来的气氛。
“我收购了华盛科技和赵氏的股份。”
“为什么。”
“因为我失去了严氏的股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或者说,毫无记忆的情况下。)
尹程鹏难得地对尹斻的敛财和对虚渺的权利的贪恋感到惊讶,但是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自己的酒杯,状似无意的道:“你要这些有什么用。”
“因为我想要寻找一个结婚对象。”尹斻说。他转过身去,依靠着窗框,抱臂,将酒杯放在窗台上,感受着从窗口透出来的一些寒意。这让他更加的清醒。
“什么人?”
“还不知道。”他答道,微笑着举杯示意,扬颈喝干了杯中的酒液。
夜还很长,风雪肆虐,萧瑟的城市笼上了不自由的阴影,狂妄的赌徒,在他的笑容上的那层阴影来自于复杂的名为憎恶的毒液,它们和着酒精,在他的血管里沸腾。
他想要结束这一切,照顾自己,放手。他想要一个爱人,这个爱人会是一个温婉智慧的女子,会是他的妻子,会是他阻隔一切过去的新开始。
他不懂爱情(他以为),但是他可以从头学起——树立尊重的第一步,让自己的取向正常,让不必要的孽缘粉碎。
但是他不知道,他不会如愿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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