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眼泪,手一抖,绿透的小瓶再也拿不住,直接掉在床上。
身后的人停止了动作,方有寻暗喜,就等着被人从身后抱住,好回头讨个香吻,然后告诉他,一点不疼,逗你玩呢。可是等来却是那人一翻身滑到地上,膝盖和额头碰地的声音听着都牙疼。牙疼?嗯,方大爷自己咬得。
“属下无能,被人暗算,连累大人,罪不可赦。”现在要是再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何人的道,寻月就白在浮罗殿混这么多年了。咬了咬下唇,明知道现在的大人对自己已经不同一般,还是开口请求道,“请大人允许寻月查清真像后,回教请罚。”
不是寻月不识好歹,而是教内规矩如此。
死士影卫认主的,由教内有资格的上位主子们留用身边,但仍由浮罗殿和那伽殿对所有死士影卫定期考评,给予奖惩。这个所有当然包括认主的和没认主的。只不过认主的死士和影卫日常奖惩和生杀大权掌握在主人手中。浮罗殿和那伽殿在对已认主死士和影卫做出重大处置前,必须取得其主人同意。当然,这是在不违背圣教利益的前提下。如果死士或影卫的行为被认定为叛教,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其主人也会被阎魔殿连带审查。
寻月知道这琚华宫看似平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教主的眼线。教主当然不是有心防着大人,想必是不放心吧。毕竟大人为了给自己医毒,亏损甚重。自己今日出手伤了大人之事想来不日便会被教主知晓。大人一定会保自己,但他不想大人和教主的关系因为自己更加恶化。
“不准!”方有寻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被寻月这两句给冲没了。还请罚?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手指头,怎么能让你回教请罚?
“大人!”寻月抬起头直视着方有寻,大有您不同意,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哟!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威胁我?方有寻有点生气,可最后还是在寻月那对纯粹执着得可以化冰融石的小水潭中败下阵来。
“好吧,你先去牢中提审南宫弦,问出幕后之人。冰心咒绝不是他能驾驭的。另外,玉连环传信,在千机门没有发现八阵图。南宫弦是千机门掌门大弟子,看看他那里有什么线索。至于你的惩罚……自然由本座亲自量刑。”看哪个敢插手我的事!方有寻咬着牙说,连“本座”这样的自称都用上了。
“……是。”寻月不敢再顶嘴。没看他们家大人脸比天都黑了吗。不管事后大人如何惩罚,自己只要受着就好。如果轻了,再回浮罗殿找师傅认个错,由师傅加罚,想必教主也不会再追究吧。教主虽然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但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死士的惩罚问题再和大人翻脸。
寻月这么盘算着,刚想告退,去牢中提审南宫弦,就听得有宫人在殿外禀报:“方先生,我家主人求见。”
这个主人当然是指穆王李华。寻月看向方有寻,见对方的目光落在脏乱的床铺上,并微微皱起了眉,便高声回道:
“请王爷偏厅悄候。”
然后寻月迅速起身,麻利地为方有寻清理了身体并披上衣服,低声道:“属下服侍您沐浴。”
方有寻也不管外面等候的是谁,心情立刻大好,在寻月的服侍下,再次步入华琚天池。没办法,近水楼台嘛,现成的便宜就不用客气了。
当温热的水汽洇蕴了全身,方有寻舒服的闭上眼。虽然有点舍不得,还是懒懒地开了口:“去吧。晚了怕南宫弦的命被别人取了。”
寻月一惊,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但又有点不放心大人现在的状况。
见他踌躇,方有寻睁开眼,在寻月给自己擦洗的小臂上轻轻啃了一口:“不用担心,现在这里还没人动得了我。”
……
“啪——”
红果的男人被夹带着内力的一掌重重掴在左脸上,直接从床上被扇到了地下。不敢稍作停顿,一骨碌爬起来,跪直身体,左脸上眼看着肿起一个紫红的手掌印。
名朗反手摸了摸自己背上那个比猫挠了重不了多少的伤口,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脚踹向地上跪着的男人胸口,将男人直接踢飞起来,撞到墙角的实木角架上,跌落下来。
看着男人被角架上坠下的花瓶砸中头部和肩膀也不敢躲避的样子,更加生气。
“没用的东西!”名朗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母亲大人的冰心咒用在你身上简直是浪费!错过这次机会,想用冰心咒刺杀他第二次恐怕再没有可能了。阿良,这回我也保不了你。回到溯月廊桥,只好向母亲大人请罪了。”
说到最后,那平静的语气,仿佛刚才出手伤人的人不是他。但叫阿良的男人却知道自己的主人此时有多生气。
在山谷遇见南宫弦时,名朗答应救他,并给了他一枚冰符。这冰符细如牛毛,遇血后如不即时取出,三刻种即融于血液。南宫弦将其含于口中,借着一口血剑将其射入寻月颈部。名朗将主控冰符的玉符种入阿良体内,催动玉壶冰心咒。玉符可以感受并影响冰符寄主的情绪和身体状况,并能够通过咒符联系掌控冰符寄主的行动。但这要求在冰符寄主心甘情愿或心理不设防时才能实施。
阿良暗暗攥紧了拳头。主人与自己假戏真做,完全模仿冰符所在情境,就是为了让冰符寄主在不知不觉中被玉符控制。本来事情已经接近成功,而却因为自己一时心乱不敢对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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