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祚一本正经的劝告道:“太子安危事大,臣等颜面事小。太子在此,臣不敢妄动。”
公孙修瞥了杨祚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杨祚不敢出战,并不是因为他这个太子在这儿,而是因为杨祚没有取胜的信心。没错,魏霸只有七八千人,骑兵估计不满千,但是魏霸名声在外,白狼山之后,他的威名已经传得近乎神迹,据说乌桓人信奉的白狼神都现身向魏霸磕头了,普通老百姓谁还敢和他过不去。
魏霸是神将,是上天派来的战将,他战无不胜,所有和他对阵的人,都将成为他的手下败将。他之前的战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绝对优势的杨祚不敢出战,以保护太子的安全重要为借口,也就可想而知了。
公孙修想出战,可是他也不敢。
想出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这个太子是合格的。这大概也是父王派他来辽燧的目的之一。可是他同样清楚,打赢了当然是好事,可是打输了会很丢脸,还不如不打。
辽燧是襄平的西大门,是真正的战略重地,驻有精兵近万,胡骑三千,按说有足够的优势,但那只是一般情况而言。面对魏霸,他们不敢按一般情况来判断。
想来想去,他们能做的只有呆在城里,不仅不敢出战,还要守好辽燧的城门,以防魏霸攻城。
打仗打到这个份上。也真够窝囊的。
公孙修非常郁闷,都快憋出内伤了。他几次想命令杨祚出城一战。可是看到那副崭新的马铠,他所有的雄心壮志就会化作一洼雪水,冰寒彻骨。
对于通晓骑战的他来说,马铠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
辽燧城西十里,有一个三面环水的高坡,魏霸的大营就扎在这里。
秋风渐起,辽东的风显得特别凉。特别劲,吹得大旗猎猎作响。长长的旄尾迎风飞舞,矫若游龙。
魏霸站在大旗下,举着铜管,看着远处的辽燧城,久久没有说话。
冯进有些惋惜的说道:“将军,杨祚不敢出战。我们要白来一趟了。”
“怎么能说白来呢。”魏霸放下铜管,摇摇头:“与大战一场相比,让杨祚不敢出城,是更大的胜利。”
“将军说得对,这说明我们已经从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手了。”诸葛直附和道:“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也。”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打一战,总觉得不过瘾啊。”冯进揉着手腕,眼巴巴的看着远处的辽燧城。“在白狼山,你们大破毋丘俭,打得开心。我们跑了这么远,可是一箭未发啊。”
“文举。好战不可取。”魏霸半开玩笑的说道:“止戈为武,我们加强武力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而不是为战而战。白狼山一战,本意不是为战,而是为了耀兵威,让乌桓人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以后看到我们的商人时,尽可能的客气一点,不要把他们当成任意宰割的肥羊。你以为我们现在真的有实力横扫草原?真要有这本事,我现在还呆这里,还废这么大的周章?直接攻破襄平,捉了公孙渊。”
冯进咂咂嘴,有些遗憾:“这么说,我们水师终究还只是个辎重营,大战的时候只能在旁边看看啊。”
“那是因为对手没有强劲的水师,你们这才无用武之地。”魏霸安慰道:“水师不能上岸,骑兵不能下海,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不过,真要论起来,水师的战场还是要比骑兵大。有了战船,才能漂洋过海嘛。战马再快,也跳不过海峡。”
冯进笑了起来:“那我可就等着扬帆四海的时候了,到时候,你可不能说天下平定,可以铸剑为犁,放马南山。”
“你愿意,我都不会愿意。”魏霸撇撇嘴:“国虽大,好战必亡,的确没错,可是我更看重另外一句话: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家业越大,越是要防着强盗来抢,越是需要强悍的军队。”
“这话我同意。”冯进和诸葛直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们都是好战份子。”魏霸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手中的马鞭一指东方:“其实,我现在非常想到倭国去看看,看看那帮猴子进化到什么程度了,值不值得打一打。”
冯进和诸葛直互相看看。他们跟着魏霸时间不短了,经常听到魏霸提到倭国,可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魏霸对一个根本没听说过的蛮夷之国念念不忘。
魏兴快步走了过来。“少主,高句丽使者来了。”
“让他来。”
“喏。”魏兴转身去了,时间不长,一个皮肤白晳的蛮夷走了过来。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看起来有几分文雅之气,和常见的蛮夷不太一样。
魏霸站了起来,正色而立。
那蛮夷诧异的看了魏霸一眼,躬身行礼,一张口,居然是一口纯正的汉话:“高句丽王位宫使者优居,拜见大汉车骑将军。”
魏霸眉头一挑,还了礼:“使者辛苦。”
“谢将军。”
“来人,看座。”魏霸吩咐一声,有武卒拿过椅子,优居入座,又让人抬过来一只箱子,打开一看,满满一箱子的老山参。优居客气的说道:“鄙国弱小,没有太多的物产,只有些许山参,还勉强能拿得出手。请将军莫要见笑。”
魏霸扫了那些山参一眼,并不太在意。人参是辽东特产,他收人参收得都快麻木了。
“使者说得一口的好官话,在中原生活过?”
“没有,是和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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