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卫溪只是摔青摔肿了,便拿了药酒,看到之后才知道更加严重,手肘膝盖都破了大块的皮还在出血,家里可没药给上,于是让谭允文背着卫溪去诊所,他也跟着去了。
诊所没有多远,就在入村的三叉口上。一栋三层的小楼房。
这时诊所里医生已经下班,只有一个小护士值班,医院里再没有别的人。
索性卫溪这种伤也不需要医生看便可以消毒上药。
卫溪原来倒没有觉得多么疼,消毒上药的时候才疼得咝咝抽气,谭允文在一旁看那小护士弄得卫溪这么疼就直皱眉,最后将那小护士赶走自己来处理。
外公一旁看着这两人,眉头皱着就一直没松开,卫溪被疼得没精神注意外公,谭允文心神都在卫溪身上,便也没注意。
夏天天热,伤处包扎闷着容易化脓,于是只上了药就没做别的处理了。
外公拿了药,仍是谭允文背着卫溪回去了。
外公装眼盲看不到这两人的暧昧,但心里毕竟起了个疙瘩,脸色便一直不自然,觉得必须和卫溪谈谈。想卫溪前两年都没有回家过年,说是去了朋友家里过,想来那人就是面前的谭先生,这两人的关系看来已经很久了。
外公心性淳朴,当然以为这两人既然在一起,便是关系亲密毫无间隙的夫妻关系,并不会想其他金钱社会地位问题。
在他年轻那个年代,根本不知道同性恋一说,只知道县上有有钱大地主家里养了戏子行夫妻之事一说。
在他不知道龙阳断袖一切与同性恋有关的词汇故事和事情时,他和矿上一人相吸相引,在不知不觉中关系越来越好,甚至希望就是一辈子能守在一起过日子,像别的男女夫妻一般,一辈子白头到老,只是,世事无常,那人却在矿难中罹难死去了。
外公想一定是上天惩罚他们的行为,所以才这般以生死拆散两人,阴阳相隔,这样的痛楚让外公也想跟着去了。
可他是家中独子,他死后父母亲便没人赡养,他只能在悲痛中活下来。
那时他已经三十好几,他的同龄玩伴从小就有童养媳的,此时都抱着孙子了,他却还没有娶妻,家里找人给他说媒,他拒绝了多次,此时却再拒绝不得,只能接受了,娶的新娘是乡上不错的姑娘,比他小了十几岁,但在当时也算是大姑娘了,他不娶,那姑娘很可能就嫁不出去。
是这位姑娘陪着他度过了之后的三四十年,为他生了一儿一女,到现在已经是个老太婆,是他的老伴。
他已经不记得当年那位想生死相随的男人的样貌,只记得他笑得很爽朗,对他很贴心,还记得当时的情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誓言。
若是卫溪也和他当年一样,且看这两人感情甚笃,相爱无间,卫溪既把这位谭先生带回家,便是这两人关系也到了想互通父母,确定媒妁的地步,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对待这两人,支持,或是装作不知。
想他当年没有让任何别人知道自己的隐秘,但心底深处却深深盼望世上所有人都祝福他们,都将他们当作世上男女夫妻一般的情状对待,他又觉得应该给这个孙子以支持。
卫溪膝盖受了伤,走路困难,洗澡也不便。
家里在去年安装了电热水器,外公看谭允文拿着两人的衣服和一些瓶瓶罐罐放到浴室里,又极其自然扶着卫溪进浴室里给卫溪洗澡。
卫溪虽然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拒绝。
外公看得目瞪口呆,想现在的人果真比他们当年要开放很多。
前段时间看电视,鲁豫有约里面便讲了一对一起生活好几十年的同性恋人,外公当时既乍舌又羡慕,看一旁老伴非常不理解,他也只好换台看些别的。
到现在,老伴才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那个守着他,他也守着过了一辈子的人。
外婆爱洁,家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浴室里的白瓷砖都擦得一尘不染。
谭允文将衣服挂在墙上挂勾上,毛巾洗发水沐浴露到洗浴球一系列东西放在长凳上。
卫溪坐在小凳子上看谭允文像个家庭主夫一般地细致周到做事。
“看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谭允文看卫溪没动作,便要求道。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这样外公外婆还不起疑。”卫溪微蹙了眉头,低头说道。
“卫老怕是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来之时就想要将这事说与他们,毕竟他们是你外公外婆,养育了你。”谭允文说得自然随意,又去解卫溪的衬衫扣子。
卫溪听了他的话一愣,惊讶道,“你要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明白,要是他们拿竹竿把你撵出去,我也没办法啊!再说,你怎么知道外公已经知道了?”
谭允文笑了笑,将卫溪身上的衬衫小心褪掉不触到手肘伤口,“你以为老人的眼睛真的看不清了么,卫老怕是老早就看出我们两关系了,只是没说而已。”
“怎么可能,外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卫溪皱着眉头,眼里是质疑。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谭允文轻轻笑了,看卫溪满脸疑惑,蹙眉瞪眼,便觉异常可爱,在他额上亲吻了一下,伸手给卫溪脱裤子。
卫溪抓住谭允文的手,红了脸说道,“我自己脱。”
“我不知道给你脱了多少次了,现在才知道害羞?”谭允文促狭地笑道。
卫溪瞪了他一眼,自己将裤子褪下去,谭允文小心翼翼给剥了,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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