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伯邑考苦笑道:“小侄曾求见首相与亚相两位大人,却都被从人推说不在,只怕是不想受我所累。我父曾言国丈乃义气之人。故而前来烦扰,恳请国丈大人相助!”
苏护面露难色,说道:“天子素来对我猜忌,平日就连入宫探望都甚是困难,我若进言。只怕反会对西伯侯不利。”
伯邑考求道:“天子对艳妃娘娘独宠,天下皆知,若能请娘娘美言一二,此事必成。”
苏护沉吟良久,并未搭话---苏护原本就不是那种乐于助人地类型,自冀州兵败后,也受了不少折辱,心计愈发深沉。伯邑考所说虽然可行之计,但若无利益,他苏护也不会去多这个事。
伯邑考知道苏护心中犹豫。拱手低声说道:“国丈大人与家父交厚,数年前曾定下小侄与小姐的红丝之约,只因无缘。故而今成君臣。而国丈大人当初被困冀州,家父曾亲至解围,多有照拂,请大人念在昔日情分,救家父之厄。”
苏护朗声笑道:“此处并无外人。我也不怕倾吐肺腑之言。贤公子与小女无缘。我至今亦有遗憾,西伯侯救命之恩。苏护更是没齿难忘,此事我虽无把握,亦当尽力而为。”
苏护虽然发笑,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眼中隐隐闪过厉芒。伯邑考这番话表面看来是十分客气,其实却有两层含义:一、当年姬昌与苏护曾在口头定下双方儿女婚约,亦有强强联手之意,但后来苏护为乞命送妲己入宫,伯邑考自是梦想落空,算起来,苏家亏负于西岐;二、苏护在冀州反叛时,是姬昌挺身而出,联合诸侯上书请天子纳妲己,免苏护灭族之祸,苏护能保住性命,有今日的富贵,全是姬昌义助所致,就算是报恩,也该出力相助。
同时,苏护从伯邑考的话中还听出一股隐隐地威胁,当日苏护与姬昌还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协定,若是忘恩负义,不肯相助,那这些东西自然也有曝光的危险,当然,这样的鱼死网破是谁都不想的。
伯邑考一听苏护答应,大喜往外,连忙拜谢,态度十分恳切,总算让苏护略觉舒坦。
“艳妃娘娘虽是得宠,但毕竟身在内宫,与朝事不甚方便,贤公子为何不去拜会朝中要臣,疏通关节,若能双头齐进,此事当成。”
伯邑考将官员们推脱甚至避而不见的事情说了出来,苏护考虑了一阵,说道:“眼下虽然吏部整治甚严,但也非滴水不透,比干、姜尚之流身为朝臣表率,自是不愿与公子会面,有一人贪财好色,却依然深得天子信任,公子可寻此人着手。”
“国丈大人所言之人,莫非是那上大夫费仲?”伯邑考摇头道:“小侄曾去拜会过三次,每次门官皆其言不在府中,只怕也是有意规避。”
苏护笑道:“公子莫要误会,此并非虚言,那费仲善于迎合天子,自天子将新宫与鹿台之事交付其主持后,他为表忠心,便在南郊建一简易的临时工棚居住,整日忙于工地之事,甚少回府。公子若要寻觅此人,当去南郊一行。”
伯邑考恍然大悟,连忙拜谢苏护,回驿馆准备一番后,趁着夜色朝南郊而去。苏护的指点果然没错,伯邑考在一栋颇为简易地房屋中找到了上大夫费仲。在一番恳求与推辞的虚情假意后,费仲总算“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份厚礼,并答应在天子面前促成伯邑考晋见之事。
伯邑考大喜,又许下不少承诺,与前面屡屡碰壁相比,这一趟南郊之行的顺利得让他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回到驿馆后,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可惜有一件事伯邑考并不知道,否则今晚只怕会失眠了---费仲打发他走后,立刻赶到皇宫。将此事秘奏给了天子,而他送给费仲的礼物,则被天子御赐复赏给了费仲。费仲此举,既博得天子信任。又名正言顺地得到了这笔价值不菲地财富,自是大为得意。
伯邑考地“努力”果然没有白费,两天后,天子果然“想起了”还在皇华驿馆等候召见的这位西伯侯公子,当即命其往显庆殿晋见。
伯邑考大喜,应诏入宫,来到显庆殿,就见殿内还有比干、姜尚、费仲、赵启等要臣在坐。似是天子在宴请一干要臣。
伯邑考肘膝而行,俯伏奏道:“罪臣之子伯邑考朝见。”
张紫星说道:“西伯侯之事尚未明确,故而暂居里,无须罪臣二字,今子纳贡为父赎罪。亦可为孝矣。”
伯邑考见天子口气似乎并不严厉,赶紧说道:“臣父姬昌得天子隆恩,赦宥免罪,臣等举室感陛下天高海阔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如今西岐失其故主,民心不稳,今臣等不揣愚陋,昧死上陈,请代父罪。若陛下恩准臣父归还,臣等万载瞻仰陛下好生之德。”
天子皱眉道:“祭坛谋刺乃不赦之罪。那日刺客对姬昌有眉目传意之嫌,众臣皆亲眼目睹,但寡人念姬昌素有贤名。不愿错杀好人,因而遣其居于里。此事刑部至今仍未查明,姬昌亦无法还得清白,如何得释?念你孝心一片,寡人也不想问罪。你且回西岐。待真相大白,若姬昌果真无罪。寡人自会放他归去。”
伯邑考一听此言,连忙哀求。
这时,内侍通报:“艳妃娘娘奉旨前来,已至显庆殿外。”
天子大悦,命妲己入内,顾左右说道:“寡人特邀爱妃前来,与众位卿家同欢共宴,少时诸卿当尽兴,不醉无归!”
不久,艳妃妲己进入殿来。众臣皆拜:“娘娘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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