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你完了,你在苏州吃喝嫖赌,这一次看你回家怎么交代。”
“……”
“少爷……少爷,夫人说了,你再屡教不改,老爷就要把你赶出门去了。”
“……”
小丫头背着一个包袱,叽叽喳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走在前面的公子,絮絮叨叨的埋怨。
这七八天时间跟着少爷出了趟远门,是小香香最痛苦的时刻。少爷恶习不改,一出远门就如出笼的小鸟,不是往青楼就往赌坊里钻,三天下来,银子就花销光了,居然还赊欠了一屁股的债,就在前两天,这少爷许是怕没办法回去交代,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可是一夜功夫又突然痊愈,然后做出了决定——回家!
走在前头一身纶巾儒衫剑眉高鼻的公子哥正是郝家少爷郝风楼,他是郝家独子,这郝家在松江府也算是殷实人家,祖上也曾出过显赫人物。
对小香香的口诛笔伐,郝风楼充耳不闻,他现在郁闷的是,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恰好,这个人和他生得一模一样,而且名字也叫郝风楼。
有了几天的适应,他大致已经知道了这位郝公子的家世,这是一个彻底的纨绔公子,郝风楼并不排斥纨绔,事实上,身为情圣第十八代单传弟子,他的目标是将纨绔进行到底。
只是可惜,这位大少爷的纨绔水平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连纨绔都纨绔不出什么花样,这就让郝风楼很是伤脑筋了。
幸运的是,这个人的身份还算不错,至少家底殷实,还是个少爷,郝风楼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只是……此时正是建文三年,郝风楼就算是个历史白痴也知道靖难之役已经打响,此时的燕王已经挥师南下直指南京。
这算不算是乱世?可既是乱世,为何在这松江府里却是一片歌舞升平?郝风楼打量来回过往的居民,心里忍不住愤愤的想:“好歹你们也给建文小皇帝一点面子好不好?他叔叔都要来了,你们还笑?严肃一点呀。”
此时正值秋日,冷风萧瑟,泛黄的叶子不住地从道旁的树上飘落,这几日一直下着缠绵细雨,空气中带着一股夹杂土腥的湿气,好在松江乃是江浙大邑,纵是这样的寒冬腊月里,街道上仍然人流如织。
郝风楼靠着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终于在一个大宅子前停下。
宅子占地不小,又在松江的繁茂区域,院墙后透过伸出院墙来的树枝缝隙,依旧可以看到里头高高的阁楼和重重的屋脊。
郝风楼摇着扇子,兴致勃勃,不由道:“好气派。”
忍耐住各种联翩的幻想,上去叫门,门子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冒出头来,这门子是郝家的老仆,叫郝武,郝风楼对他有些印象。
郝武一看到郝风楼,满面惊喜道:“少爷回来了?不是说出吗?啊呀……少爷快进门,外头风大,三儿,还不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三儿是郝武的儿子,孔武有力,身体强健,老爷子在郝家为奴,他子承父业,如今也负责看门的差事,一听到老爷子呼喊,立即一阵风似的往内院狂奔而去。
郝风楼进了门,摇着扇子打量他未来的产业,青灰的墙砖,巨大的木柱,三重的院子,左右屋宇数十间,又由一个月洞将宅子分为了内院和外院,影壁后来就是天井,郝风楼只略略估算,心里忍不住计算:“这样的宅子,若是放在后世,若是在闹市区,怕是一亿都打不住,土豪啊土豪,咳咳……穿越也不错,平白能捡来一个土豪做。”
小香香也跟进门来,此时却是泼了郝风楼一盆冷水:“少爷,老爷会打断你的腿,不过……我现在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给我留一份,谢谢。”郝风楼发觉自己的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小香香朝他做鬼脸:“少爷有板子吃。”说罢,蹦蹦跳跳的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扬长而去。
郝风楼苦笑,这个丫头一路上对他悉心照料,可是嘴巴上却从不服输,哪里像个丫鬟的样子。
郝风楼一副潇洒的样子摇扇进入院落。
到了后院花厅,郝三朝他做鬼脸:“少爷,老爷、夫人都里头等着了,请你进去说话。”
郝风楼收了扇子,目前感觉良好,前世他是个孤儿,自幼跟着师傅长大,虽然没有与父母相处的经验,不过身为情圣,底气还是十足,他兴致冲冲的跨进了门槛,还未看清这便宜爹妈的面目,便听到一声暴吼:“孽障,你还敢回来,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不跪下!”
郝风楼一愣,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老爷子郝政,郝政相貌堂堂,方正的国字脸下续了美髯,只是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郝风楼。
坐在一旁的则是略显不安和带着心疼之色的郝夫人,也就是郝风楼的母亲,慈爱和恨铁不成钢的怨气都在郝夫人的脸上掠过,很是复杂。
“老夫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竟是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这孽障,还敢站着?”
面对郝政的咄咄逼人,郝风楼汗颜,不就是纨绔了一点,至于吗?而且根据他的记忆,郝家的家风并不是很严,毕竟是郝家的独苗苗,无论是郝政还是夫人,对郝风楼都是极尽宠爱,平时做了什么错事,至多也就训斥一顿也就罢了,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严厉,却是头一遭。
郝风楼犹豫了一下,还是跪倒在地,乖乖的道:“孩儿知错。”
原本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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