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响了。”
吴慕言轻轻挠挠他的头发,用眼示意吴亦凡坐下,道:“妈,吴亦凡也不是有意的。何况,路远得了金奖回来,难不成我们第一餐就让他饿着?”
秦霜挤出一点点笑,拍拍儿子的手,“都吃吧。”
吃着吃着,吴路远像想起什么,停了筷子,“吴亦凡,我得了金奖,难道你没礼物送给我吗?”
吴亦凡没什么胃口,本就在胡乱扒饭,一听这话,扬眸看向他,扯动嘴角,“你想要什么?”
吴路远眉开眼笑,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一样,一口气说道:“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哦,等我想到了,一定会找你收的,到时可不准反悔。”
吴亦凡勾勾唇,没反对。
“对了,等会来我房里吧,给你看看维也纳的奖杯,很漂亮的。”
吴亦凡知道吴路远是一片好心。自己曾经也学过几年钢琴,也憧憬向往去维也纳。他可能认为自己摸摸维也纳的奖杯,就会离那个梦醒之都近些吧。但是,现在的吴亦凡已经不配碰那么圣洁的东西。
“待会我们就要去爷爷那里,回来你肯定乏了。”吴慕言接过话,剥了蟹皮,把嫩软的肉沾了酱放他碗里,“以后再让吴亦凡见识。”
商量的话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吴路远不高兴的撅起嘴。
吴亦凡心中苦涩无比,哥哥总是尽可能减少两人的接触,他是担心自己身上的血气罪孽给吴路远带去灾难吗?
高烧与咬吻 1
正文 高烧与咬吻 1
吃完饭,秦霜便要带两兄弟去吴家老宅。
吴世勋用风衣给吴路远裹了圈,走出几步,又调转脚跟,似很随意地嘱咐道,“吴亦凡,你要是累就不要出去了,早些休息。”
吴亦凡也很随意的应了声,依然认真看着电视,像有什么精彩节目格外吸引人。
去见吴老太爷,吴亦凡是没份的,这是秦霜当年带小儿子回国的条件。
她回吴家时,吴亦凡已经冠了吴姓,若要除去他的户籍,只会招人说她丈夫都去了还要被老婆把面子踩在地上等闲话。她可以忍受丈夫在外有一两个情人,但还要弄种子来跟她儿子分家产,无论如何,秦霜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她提出了要求——吴亦凡不得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私下见吴家长辈,死后不能进吴家祠堂,她要让吴亦凡成为摆设或者工具。
门口响动归零,吴亦凡眼珠一转,刚好撞上吴路远回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侧脸来与儿子说话的吴妈妈,将此逮了个正着,当场脸一沉,狠狠瞪了吴亦凡几眼。吴亦凡翘起嘴角挥手,心情一时大好,眼角余光扫到最前头的男子,刚挑起的弧度一点一厘,消失在肌肤里。
他丢了遥控器,闭着眼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蝶翼残翅般的弯睫将眼窝抹了层薄薄的暗色。直到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而起的尖锐声,他倏地睁开眼睛,起身往楼上跑,穿过杂物间,推开楼顶小门,而后疾步走到栏杆边,喘着粗气,望着车子在黑夜中发出的一束束灯光,渐渐远去。
风骤起,掀动衣角,橘黄车灯迷离了他的视线。
九岁刚到这个家时,他想起满身鲜血的父母,整晚蹲在这个天台嘤嘤啜泣。那时,有双温柔的手像母亲安抚受惊的婴儿般有节奏地轻轻拍打他的背,有个很温暖的怀抱拥他入眠,那时,繁星满天。
而此时,苍穹漆黑得无任何杂质。
吴亦凡在天台坐了很久,终明白等不到那个人才支着酸软的腿起身,蓦地,他只觉得天在转地在动,手忙抓住护栏才没摔倒。
经过吴世勋房前,他停下脚步。伤口的楚痛越来越清晰,通红火热的眸子像要滚出炽热的液体,晕沉沉的思维已经无法控制动作,吴亦凡不由自主去抚摸那扇浅褐色的门。谁知,指尖刚碰到,门竟缓缓开了。
刹那,记忆里熟悉的青檬味惑了他本就迷离的感官,全身强撑的气力得了特赦令,顷刻离崩,吴亦凡任由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
他用力呼吸,汲取吴世勋的味道。
哥,哥……
那滴迟迟未落的泪水,跌出眼角,湮没在羽绒被深处。恍惚中,他感觉自己一下置身大火炉里,一时又被抛到冰天雪地。
吴世勋深夜回家时,愣了愣。
吴亦凡趴在床上,柔软的黑发覆住大半脸颊,只见到他微微轻颤的弯睫毛,眉头拧成道道浅川,阴影里不寻常的酡红色在如玉雕琢的脸上铺开,嘴里还发出难受的呻吟。
高烧与咬吻 2
正文 高烧与咬吻 2
室内,只有碎碎的路灯透过微风撩起的窗帘透露进来,光影层叠。
吴世勋心中咯噔一跳,快步走到床边,“吴亦凡……”指尖刚碰到白瘦的手背,就被高温灼痛,触电般收回,他伏低身子,“凡凡,凡凡……”一时惊慌,他唤了男孩小时候的乳名。
吴亦凡幽幽睁开双眼,水瞳里带着迷蒙之色将吴慕言痴痴望着,“哥……”
嘶哑的声音传到耳里,吴世勋蹙紧眉尖,“你发烧了?”
吴亦凡是早产儿,本就比寻常人的底子要薄,这拖了大半夜的枪伤焉有不加重之理。
“是吗?”吴亦凡探了下额头,勉强想支起身体,“我没事。”
吴世勋赶紧伸手扶他,边大喝,“快点叫医生。”
“不用了,哥。”滚热的身体自发往夹着些寒气的怀里靠,那些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吴亦凡微微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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