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看书办公的时候打电话的坏习惯。
等了几秒,门里没了声音。嗯,大概是打完了?这样想着,漆恻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孕吐?怎么回事?”
漆恻进门的同时,似乎听到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情人嘴里说出来的词,尽管隐已经刻意压低了音量。
隐同时转头,在看到漆恻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漆恻从情人回国第一天起就确信情人有事瞒着他。
若是在以前,两人还未确定关系之前或者更加早的主仆时期,他大概不会这样收敛自己的控制欲。漆恻终归是一个□□者,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还未启蒙便被耳濡目染如何掌控他人命运,之后的年岁,他一直站在高位上,自然习惯了□□独断,又怎么容得下身侧之人对自己刻意隐瞒。
可如今的漆恻,作为一个体贴宽容的情人兼兄长,他理所应当的会更希望给予他的隐足够的空间而不是只有专断的猜测以及伤人的惩戒。
是以,一个多礼拜过去了,直到今天,漆恻都没有主动询问,哪怕这几日情人的表现实在可疑与刻意。
可当这个“隐瞒”在两人都没有防备的此刻被倏然揭开,之前一切的容忍与自我劝慰对漆恻来说是显得那么的可笑。
“ena夫人,孕吐很厉害,一天没吃东西了,闻到食物的味道就要吐。不过医生已经检查过了,说是正常现象,少爷不必太担心了。”
电话那头星期五管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犹在自顾自解释着,那一听就能辨认的发音咬字在此刻静谧无声的书房里尤为明显。
“少爷?”
大概是听不到隐的回复,管家先生等了几秒忍不住又唤了隐一声。
漆恻在门口站着,脸上的表情冷峻到让隐胆寒,而他看着他的眼神,再没有了从前对他独有的温柔与宠爱,取而代之的,是让少年只看一眼就背脊发凉的刺骨冰冷,这让隐本就已经慌乱无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可是,尽管如此,少年面上也只是闪躲开了情人的目光,重新拿起电话,用他惯常的声音回复,“好,我了解了。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先忙,这件事还是要让管家先生费心关照了。”
“啊,少爷太客气了,那您先忙,不打扰了。”说完就被隐挂断了电话。
漆恻看不到少年几乎把自己大腿外侧掐破的手,只是看着他慢慢在自己面前屈膝跪下来,膝行了几步,垂下了头。
漆恻仍然端着装了糕点的小碟子,可此时的他依然觉得,之前他所听到的一切都那么让人难以置信,甚至,他向来优异的逻辑思维也无法让他把“妊娠”、“孕吐”、“夫人”这几个词与他的小隐联系起来。
“你做了什么?”
漆恻的质问声很轻很轻,甚至谈不上是质问,可却让隐的心脏瞬间绞起来,抽丝剥茧一般的痛。
沉默。
在决定做这件事的最初,隐就做好了承受情人怒火的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快。快到,他还没有准备好解释的措辞,快到,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还没有成型……
漆恻这次没有等,隐的沉默让他再也没有耐心等。
“啪”的一声,瓷质的碟子被狠狠砸在地上,细薄的瓷片胡乱飞溅起来,少年不偏不躲。
望着漆恻离去的背影,少年再也无力支撑,他张口想说话,却发现嘴角一阵刺痛。
“滴答”
“滴答”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没有拍上,下一章。
☆、大千
五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
没有开灯的惩戒室和窗外一样一片漆黑,隐独自面对着墙壁,双膝以下全然失去了知觉,嘴角被碎瓷片割开的伤口也已经干涸了血迹,凝成了薄薄的痂。
宅子里死一样的寂静,因为没有任何声音与光线,隐除了默数自己的心跳以外没有其他办法来计算过去的时间。
他不知道哥哥去哪儿了,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被遗弃在黑暗中苦苦煎熬的自己……
少年苦笑起来,怎么哪怕到这种境地,分开了短短几小时,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念,明知道,触碰了情人的底线,就算是他,漆恻也绝不会轻易饶恕——可还是在心底悄悄给自己鼓劲,再次坚定了绝不坦白真相的决心。
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跪姿让少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只是,那个时候,即使身上再多再痛的伤,身体再怎么疲惫难忍,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脆弱,一丝一丝揪着疼。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隐只觉得惩戒室里冰冷冰冷,地板的凉气透过膝盖胫骨,钻到四肢百骸,然而,少年的后背却是被汗浸透了的,薄薄的汗衫因为潮湿,整个粘在了身上。随着时间的无限延伸,这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仿佛愈来愈重,不断压迫着少年早已痛到麻木无法动弹的双腿。
“嗒嗒嗒”的上楼声在这样死寂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以至于少年的身体下意识狠狠噤了一下,意识这才慢慢归拢。
由远及近,声音的主人在惩戒室门口停下,隐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指尖不可抑制开始颤抖。
隔着一扇门,他看不见漆恻脸上复杂的神色,眉间的沟壑和眼角的红血丝似是在诉说他内心的纠结与疲惫。
“咔嗒”一声,漆恻终于还是打开了惩戒室的门。
猛然进入的刺眼光线让角落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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