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奥西尼家族的全部骑兵。处在队伍中间的邦笛尼,由四个身穿红衣服的刽子手押着。若遇上高劳纳的人劫救犯人,他们便受命就地处死邦笛尼。
当高劳纳的马队刚到空地尽头,便听到了埋伏在路障附近的士兵发出的枪响。他立即命令马队冲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押着邦笛尼的四个红衣刽子手。
这一小仗打了不到三刻钟。它的整个经过,我们不作细述了。总之奥西尼的手下见势不妙,四处逃窜。可在对付前卫部队的人里,勇敢的上尉拉钮司战死了。这个事件对尤拉的命运产生了极不利的影响。尤拉朝红衣刽子手冲过去。他挥舞大刀砍杀了几下,便到了法彼沃跟前。
法彼沃骑一匹烈马,身穿锁子甲。他叫道:
“这些可鄙的蒙面鬼是些什么家伙?用马刀撩开他们的面罩;来,看我的架势吧!”
几乎在说话的同时,他对准尤拉的额头横削一刀。刀法是那样准,正好把罩在他脸上的蒙面布削下。于尔感到伤口流下了血,弄糊了视线。不过伤还不太重。尤拉驱马避开他,想喘息一下,擦擦额头的血。无论如何,他不愿与艾蕾的哥哥交手。可当他离开法彼沃四步远时,胸部又遭他狠狠一刀,幸好他穿着锁子甲,刀没有砍进去。他一时没回过起来。差不多同时,他耳畔响起一阵叫嚷声。
“臭杂种,我认得你!你就是这样挣钱换掉了破衣裳!”
尤拉勃然大怒,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调转马向法彼沃叫道:
“你是寻死,就尝我一刀吧!”
他们相交几回合后,罩在锁子甲上面的衣服都被一片一片削掉了。法彼沃穿的锁子甲金灿灿的,漂亮极了;尤拉穿的那一件则很一般。
法彼沃朝他嚷道:
“你的锁子甲是从哪条陰沟里捡来的?”
半分钟以来,尤拉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这时他终于发现了破绽。原来法彼沃那件很漂亮的锁子甲领子系得不紧。尤拉朝他微露出来的脖子一剑刺去,戳进他喉头半尺深,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去你娘的!”尤拉大吼一声。
接着他奔向红衣刽子手。其中两个还骑在马上,距他有百来步远。他冲过去,把第三个砍下了马。当尤拉冲到第四个跟前时,这家伙见自己被十多个骑兵包围了,便对可怜的邦笛尼开枪,打倒了他。
尤拉喊道:“亲爱的大人们,这里的事完了!去杀那些四处逃窜的警察吧。”
大家都跟着他朝警察冲去。
半个小时后,尤拉回到高劳纳身旁。亲王还是第一次对这位年轻人说话。尤拉见他气得发狂。他以为亲王会很高兴的,因为完全靠他的正确布署,战争才取得彻底胜利!要知道奥西尼家族有三千人马,高劳纳却只集结了一千五百人。
亲王向尤拉喊道:“你忠诚的朋友拉钮司死了。我刚才摸过他,他身体都凉了。可怜的邦笛尼受了致命伤。说到底,我们并没有成功。不过,英勇的拉钮司上尉也赚了不少条命。我已下令把所俘的混蛋,都在树上吊死,一个不留!”他最后提高声音叫了起来,“先生们,照办啊!”
他又策马奔到先头部队战斗的地方。尤拉是拉钮司连队的副队长,这时跟着亲王,来到这位勇士的尸体旁。他的周围是五十来具敌人的尸体。亲王下了马,握住拉钮司的手。尤拉也像亲王那样,握住了死者的手,眼泪潸然而下。
亲王对尤拉说:“你虽然年轻,但我也看到你浴血奋战的情景。你父亲是个很勇敢的人,他为高劳纳家族效力,受过二十多次伤。拉钮司连队剩下的人马就由你指挥了。你把他的尸体送到我们的波洛拉教堂去。当心路上遭人袭击。”
尤拉路上倒顺利,只是把自己手下的一个士兵一剑杀了,因为他说尤拉当指挥还太嫩了一点。他浑身还粘有法彼沃的血。他的轻率之举收到了效果。一路上树上都吊着俘虏。目睹这种惨状,联想到拉钮司之死,尤其是法彼沃之死,尤拉都要疯了。他唯一希望的是大家不知道法彼沃死于何人之手。战斗的细节这里就不写了。且说战斗结束三天后,尤拉回到阿尔巴罗逗留了几个小时。他对熟人解释说,他因发高烧不得不留在罗马,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可是,每到一处,人们都对他极为尊重。连城里最显赫的人物都主动向他问好;还有几个冒失鬼,竟冲他喊起“上尉老爷”来了。
他几次打冈比拉立府门前经过,只见大门紧闭。他弄不清情况,但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这大白天,他只好悄悄地去问一位待他很好的司柯底老人。他问:
“冈比拉立一家人哪里去了?我看他们的大门老关着。”司柯底的神情突然变得忧郁,他说:“我的朋友,这个名字您永远不要提它了。你的朋友们都说,是他先动的手。他们也会到处去这么说的。法彼沃是你婚姻的主要障碍。他一死,他妹妹就成了大阔小姐。她爱你。这个年代,胡说八道也成了美德!她是那么爱你,甚至夜里到阿尔贝的小房子里与你优会。所以,根据你的利害关系,人家可以说,在这次该死的西安比(上述战争发生的地方)战斗前你和她就是夫妻了。”
见尤拉流出了眼泪,老人便止住话。
尤拉说:“我们上旅舍吧。”
司柯底跟他到旅舍。他们要了一个房间,关门上了锁。尤拉请老人听他讲述这一周以来发生的事。他讲了很多,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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