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了,一手拍开了乾隆,永璋主动踮脚吻上他的喉结,“你追了我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想跟我上|床么?不就是来一发么,是男人哪来的唧唧歪歪?”
这人儿到底经历过什么遭遇了什么,才让他觉得对他好就是为了跟他云雨?乾隆扣紧他不安分乱扭的腰肢,低哑的嗓音里强行压制下升腾的欲|火,“永璋,我是真心想对你好的,不是为了跟你……”
“你觉得我会信?”永璋打断了他的话,夺过他手里拿着的本来就是打算给“被折磨后的永璋”的衣服,示意小初过来帮忙穿着,“少给我表现什么恶心的慈父面孔温柔姿态了!在永璋病得快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残忍夺去了永璋所有希望的你有什么资格给我再摆温柔架子?那次□不过就是你情我愿的一次交集,你未免也太当回事了。”
永璋曾经的颓废和重病的确成了乾隆心里挥之不去的愧疚,可是他分得清什么是愧疚什么是心疼什么是真心,“过去对你的忽视和残忍是我的错,我道歉以及想补偿,只是对你的喜爱也是真心的,无关愧疚,无关肉|欲。我想对你好,我想把你捧在手心让你为了我而欢笑。”
比女子更加精致的手从衣袖中伸出,一声响指恢复了梅若鸿的痛感唤回了他的理智,让他半边沉沦半边清醒着痛苦。大概猜测到了身后乾隆多么震惊的眼神,永璋眉眼弯弯笑得天真,“喜爱?你喜爱我什么呢?精妙的床技?这身皮囊?还是这个丑恶的魔化的鬼魂?”
乾隆皱眉,脑中突然有个念头涌出,“永璋,你,莫非是在自卑?”
话一出口,父子俩都愣住了,目光陡然在半空碰撞,这回却是永璋率先扭头回避了他,“自卑?愚蠢的想法,爷有什么好自卑的,少胡说了。”
偏执地把他人的喜爱都归结于欲|望的诱惑,否认了自己所拥有的优点和美好,否定了真实的自己,因为自卑所以潜意识里的自暴自弃使得他表现出来的是肆意妄为。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乾隆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一想到这孩子的自卑可能就是小时候造成的根结,他就更心疼了。
“少胡说了!”永璋推开他推开侍卫径自往室外走,脚步急促带着几分被戳中痛处的狼狈。
“永璋!”乾隆赶紧追出去。
刚踏出地道,轰然一声雷鸣,积蓄了许久的大雨倾泻而下瞬间模糊了世间万物,滂沱大雨之中,瘦削修长的青年仰脸呆呆望着阴霾的天空,雨水从脸颊滑下竟像是流落的泪水,魔化的黑暗之中萦绕了挥之不去的哀伤。
“永璋,乖,淋雨对身体不好,快回来。”这样脆弱得好像一碰便会破碎的永璋乾隆还是第一次见到,说话更加是小心翼翼了,心里有几分后悔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刺激到他了?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知道些什么?你以为你懂我?”永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瞪大眼看着他,过去的现在的永璋的姚华的痛苦的悲恸的破碎的记忆在脑中混乱地翻滚,被切断的痛觉神经也因为精神的混乱失去了压制发生了凶猛的反扑。
在那看似逆天的瞳术催眠背后,每一次的催眠其实都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冲击,平日里或许还好,只是这会儿大概是隐疾全方面爆发了。
乾隆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必要的强势是必须的,尤其是当这只人儿根本是任性得不管规则的时候,一味的纵容只会惹来更大的祸害。眼瞧着这人精神出现崩溃的迹象,乾隆撑着伞伸手想要拉住他。
躲开了他的手,永璋转身就往外头跑,撑起的伞被风吹得扭曲,乾隆索性扔开伞去追人。
建在郊外的庄子前下山的路并不好走,泥泞不堪还有树根盘踞,永璋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往外跑,摔倒了再站起来,就算一瘸一拐还是不愿放弃地往未知的前方行走,像是要逃离背后追赶的恐惧。
“你天生就是个祸害!妖孽!”
“贱种,我恨不得没有生过你。”
“不忠不孝!不合体统!”
“肮脏的孽种!”
“废物!不堪大用的孽子!”
“你是变态!其实你才是最丑恶的变态!”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曾经以为已经遗忘的话语不停钻进耳中,灵魂深处掩埋的无情斥责不断将他存在的价值否定,永璋痛苦地扶着脑袋,倒靠在一旁的大石上。
永璋?姚华?不都是被厌弃的么,不都是被生身父母厌弃的么!
“你不会得到任何真心!对你好只是为了x你!”
“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一个废物阿哥,快死掉吧!”
“乖乖沉沦吧,不要再渴求什么可笑的真心了,你不过就是个没有心的玩偶。”
“永璋——!”
乾隆好不容易追上了那人的脚步,就看到暴雨之中瘦弱的青年扶着大石失神栽倒,脚下松软的山石陡然崩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山坡下跌,心跳顿时停滞,飞身上前将那人圈进怀里,被动地沿着山坡往下滚落。
暴雨冲刷之下不断有碎石跟着掉落,一身功夫内力在这时候没有任何作用,乾隆只能用手臂护着他的脑袋,用背脊作为缓冲撞上了大树,硬生生止住了继续往下滚的势头。
顾不得脊椎传来怎样的剧痛,乾隆着急地唤着静悄悄趴伏在怀里不出一语的人儿,“永璋,永璋你没事吧?别吓我!”
低沉的男声在轰轰雷鸣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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