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眸子扫过床上的皇上,又看了看恨不得把自己的血抽出来喂皇上的苏誉,国师忽而想起了什么,缓缓道:“或许,你可以补足他的精血精气。”
“啊?”苏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国师留下这句虚无缥缈的话就抬脚走了出去。
“把我放下。”安弘澈单手按着伤口,低声道,没有血色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显然是在忍耐着疼痛。
苏誉这会儿还抱着他,闻言慢慢将他放回枕头上,摸了摸他额上的冷汗,“方才国师说我可以补你的精血,要怎么补?”
“咪……”太子殿下从苏誉的衣襟里爬出来,身上的毛毛都被压扁了。
皇帝陛下瞥了一眼蠢儿子,稍稍撇过头去,“没事,朕睡会儿就好了。”露在外面的耳朵,不知为何有些发红,在这失血过多的状况下尤为显眼。
苏誉不怎么灵光的脑袋,在遇到皇帝陛下的事的时候偶尔会很好用,忽而想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那道快速长好的伤口,难道是他们之间的血契可以互相分担伤害或是辅助疗伤?看着缓缓闭上双目,忍耐着疼痛的猫大爷,苏誉咬牙,管他对不对,试试再说。
把儿子放到枕头上,苏誉拉开皇上的衣襟,用热布巾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散落的药粉,俯身吻了上去。
“唔……”安弘澈微微蹙眉,睁开眼看着苏誉,“蠢奴……”
苏誉抬起头,吐了吐舌头,这药粉可真苦!
皇帝陛下看着他,一双美目变得亮晶晶的,“这法子会消耗你自己的精血,你……”
“真有用?”苏誉眼前一亮,有用就行,低头准备再亲两口,忽而被皇上按住后脑,狠狠地吻住了双唇。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要快些好起来,才能在这海上护住他的蠢奴。
苏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两人相连的地方被吸走,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觉得有些困倦,这该不会是什么吸阳气的邪术吧?
“哪里像邪术了!”正胡思乱想着,识海中突然出现了皇帝陛下气急败坏的声音。
苏誉顿时红了脸,怎么忘了,他俩亲亲的时候是可以听到对方所想的。
“蠢死了。”皇上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还不忘在识海中数落一句。
海中的玄蛭被那纯净的狴犴血吸引过来,蝗虫一般不要命地往船上扑,国师让好不容易爬上船的汪公公把那截带血的骨刺烧了,玄蛭的扑杀才有所缓解。船上的将士们杀不了这些怪物,但可以将他们拍晕扔给王爷,杀得手软的景王和凌王就搬了个凳子坐在甲板上,等着将士们把玄蛭扔过来,他们再给补上一刀,如此无聊地砍了一晚上。
苏誉吻着吻着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天快亮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赶紧查看皇上的状况,惊喜地发现那深深的血洞竟然已经收口,俊美的脸也不像昨晚那般苍白,隐隐透着几分淡粉色,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皇帝陛下缓缓睁开眼。
苏誉赶紧把闭上眼,假装自己还在睡,熟料,一双微凉的薄唇又贴了上来,愣怔之前猛然睁开眼,正对上了一双温柔缱绻的美目。
咦?这种目光不该是景王常用的吗?竟然在皇上眼中看到了,这……一定是看错了!
果然,在发下苏誉根本没睡的时候,转瞬即逝的温柔目光顿时被恼羞成怒取代,“醒了还装睡,就是想要朕亲你吗?”
“哪,哪有……”苏誉坐起身来,不打算跟他再探讨这个问题,看看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安弘澈跟着坐起来,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不如你变成猫我抱你出去吧。”苏誉提议道,伤口虽然收住了,但那么重的伤再神奇的疗伤也不能让它立时好了,乱跑的话说不准还会裂开。
皇帝陛下瞪着他。
苏誉无辜地望回去。
片刻之后,苏誉揣着两只毛球走出了船舱。
金色的大猫把挤在他身边的小毛球推开,自己扒着苏誉的衣襟往外看,还没睡饱的太子殿下并不介意,抱着父皇的大尾巴打了个哈欠,在苏誉温暖的胸膛上蹭蹭脑袋,继续睡了。
甲板上满是腥血与碎肉,两位王爷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兵器,一人拿一把砍刀,面前放着个砧板,麻木地剁着玄蛭。
“这也不是个办法,还有多久到海岛?”景王揉了揉酸疼的胳膊,问缩在一边的鲛人。
海珠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原该是快到了,可……”自打那海怪出现后,眼前的海域就跟她记忆中的不同了,昨晚她还特意潜下水看了看,别说海岛,就连回家的路她都找不到了。
“来来,高鹏,你来剁一会儿!”景王把尽职尽责守在一边的鲁国公世子拉过来,给他还没来得及还给苏娘娘的护腕里充上内劲,顺手把砍刀递给他。
凌王见鲁国公世子一丝不苟地开始剁玄蛭,便也把刀扔到一边,抻了个懒腰,“走走,咱俩进去睡会儿。”
船上到处都是鱼腥味,两人走到舱中便不约而同地变成猫,挤进了国师的房间,那里一定是温暖干净的。
天边升起了启明星,如今是黎明前的黑暗,月光隐退,日光未明。
“那个怪物好像怕月光。”苏誉看了看天边,希望太阳快些出来,既然国师能用月光驱赶怪物,比月光更强烈的阳光定然更好用。
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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