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
这是一份白岳阳给自己投的巨额人寿保险的合同,时间就在半个月前,受益人那栏里明晃晃地写着他周末末的名字。
“白、白……”小周公子难得的词穷了。
白岳阳以为他是感动的,就带着点得意,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算什么大事,还值得你这样……”
“白岳阳,”周末末打断他,看着已经恢复了镇定,“这他妈让人有点尴尬。”
白岳阳并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他不死心地追问:“尴尬?你不喜欢?”
周末末摇头:“你不觉得这样有些过了吗?我开始感到压力了,我想我需要搬出去,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唔……”
他话还没说完,高大的身影兜头笼罩,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了唇上。
后面的话都被带着点惩罚意味的深吻堵了回去,白岳阳的动作有些粗暴,这已经算不上是个吻,反而更像要把人吃下肚子的撕咬啃噬。
周末末的身体被老男人奋力压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他开始缺氧,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忽然冒出个想法——自己这次大概是真踩到白叔叔的底线了。
此处应有y,后续补全。
第53章 倒霉孩子
周末末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抱着一块大石头,大步流星地往山坡上爬。
周围有好多人,他们都顶着同一张空白的面孔,上头除了黑洞洞的眼睛和嘴巴以外,什么都没有。
怀中的石头很重,单是擎着就几乎耗干了全部的力气,可周末末偏要装出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故意左顾右盼,嘴里说着俏皮话,和那些面目呆滞的人谈笑风生。
没有人回应他,他听见自己说:“一点都不累,不用帮忙,这样自在极了。”
周围的人发出整齐划一的低笑声,开始以同样的频率和幅度点头,乌压压连成一大片的发顶上下浮动,好像黑色的潮水。
“小周公子真厉害。”
“小周公子真洒脱。”
“小周公子真自由。”
他们说道,嗡嗡的声音比寺庙里念经的和尚还烦人。
周末末却顺着他们的话,沾沾自喜起来,他把脚步放得更加轻快,又向前走了几步,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上有着属于成年男性的醇熟、沉稳,周末末冲比大伙儿高出一截的来人笑了起来,抱着石头转了个圈,说:“大叔呀,你来干嘛?”
“我来帮你抱着它,”男人伸出双臂,张开怀抱,“也来帮你引路去山顶。”
周末末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大踏步向后退去,连连摇头,大声道:“不行,不行,把它给了你,就得一直跟你走在一起了!”
他一脚踩空了,抱着石头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末末蹬了蹬腿,挣扎着吸了一口气,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他没睁眼,梦中几乎窒息的感觉还压在身上,轻薄的被子也成了负担。
靠在窗边打电话的人并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周末末的意识里还残存着昏睡过去之前被那人施加于身羞耻惩罚的余韵,一场极尽激烈的性事掏空了他的精力,好像也打破了某种坚持,在上面砸出裂纹。
周末末闭着眼睛,尽量保持呼吸均匀不变,竖起耳朵听从窗边传来的零星话语。
白岳阳好像在压抑着怒火,他说:“谁他妈用你这孙子帮我了?!”
唔,这是第几次听到白叔叔爆粗口骂人呢?周末末在意念中掰着手指头,数了没几下,就又开始迷糊起来。
昏昏欲睡的大脑,瘫软无力的四肢……这些都被白岳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唤醒。
“李沧尔,我很严肃的警告你,再不许插手我和末末的事,否则别怪我翻脸。”
周末末听他这样说,就感到像有谁在把手伸到他的胸腔里面猛劲儿搅和一样,说不清楚是难受还是舒服。
他再装不下去,就当自己是被白岳阳讲电话的声音吵醒了那般,从喉咙里发出咕囔的声音,绷着眼皮抖了抖睫毛。
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脸,轻柔地摩挲了几下。
周末末睁开眼,对上白岳阳歉疚痛惜的目光,满满登登的情愫好像要从那双沉稳睿智的眼中溢出来,将他淹没。
“醒了?要喝水么?”白岳阳扶着周末末半坐起来,在他腰后塞了个松软的枕头。
周末末扁扁嘴,动作牵扯到了腰和后面,酸酸胀胀的疼痛像石子打碎平静的水面那样,一波接一波,越扩越大。
他生气,很生气,却又没力气向对方表达自己的羞恼愤怒。
“喝。”干巴巴的一个字,被周末末恶声恶气地吐了出来。
白岳阳把温水递给他,等他喝完才说:“抱歉末末,我失控了。”
周末末心里很乱,是超出他人生阅历和感情经验的那种毫无头绪的乱法,他找不到方向。梦里的那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以后,似乎破开皮肉砸进心窝里了,挖都挖不出来。
“白叔叔,您可真是老当益壮城会玩,”他只好故作不以为意地嘲讽,又开玩笑似的问:“珠子都拿出来了吧,可别落下一个半个闹我肚子疼。”
白岳阳真心开始感到无力,眼前的小朋友几乎是油盐不进的,把太极打得老道。
“是叔叔不对,再不会了,赔你一条新的好不好?”他坐在床边,抓起周末末原本带手链的那只腕子。
“免了,”周末末翻起眼皮斜了他一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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