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顶得到天下第一称号的男人死了,足够让整个儿江湖都为之动荡,加上他生前又是那个浪荡不羁的性格,所做出来的事儿,即便是死后三年,恐怕都会有人不断传说。
柳泉道:“分雪刀这种天下仅此一把的神兵利器,如何会到苏仙雅居里去?”
柳岸咧嘴笑了笑:“楚澶生前不是和无尚坊的孟千秋有过一段情缘吗?又是孟千秋宣布了他的死讯,恐怕最后分雪刀就是落在了孟千秋的手上,而无尚坊与楚澶有仇又与苏沐有些来往,分雪刀便被送给了苏沐也不无可能。”
柳泉啧了啧说:“死得蹊跷,也死得太可惜了,我还记得十年前他初入江湖的时候得了名声,师父还说过这人将来造化不可估量,却没想到而今英年早逝了。”
“师兄。”柳岸突然朝柳泉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听一位朋友说,楚澶死的前一天,他碰到过对方,还见过楚澶在月下喝酒。”
“哦?就在宣布他死的前一天晚上?”柳泉微微皱眉:“还能喝酒,他不是得病死的啊。”
——废话,老子当然不是得那什么鬼病死的!
柳玉宫本来正在凝神运气,突然听见这道声音,于是睁开了眼睛朝两位师兄的方向看过去,她没说话,只是注意力不再放空,而是细心听着师兄们的对话了。
柳岸笑了笑:“我那也只是听了江湖上的八卦,随便说给小师妹听着玩儿的,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死于那种病。”
柳泉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整天就结交外来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往府里带,小师妹天性单纯,恐怕是信了你的话了。”
“信便信了呗,反正楚澶也死了。”柳岸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
两人再度将话题转开,便没继续谈论关于楚澶的死法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是不是柳泉与柳岸聊天说过了头,竟然忘记院子里亭子外还有个柳玉宫在扎马步。
一到巳时,太阳便有些烈了,这天偏偏还没风,柳玉宫背后起了一层的汗水,除此之外,还有些口渴,喉咙带着些许割痛感,她咽了咽,更加难受。
“不行,我……”柳玉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这么一开口,她身上松了力,往后一倒,留下后半句话:“……我有些晕。”
人往地上一倒,柳岸这才听见了声音,看见穿着鹅黄色罗裙的柳玉宫躺在了草坪边上便吓了一跳,立刻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柳泉啧了一声:“还管什么时辰?!快让人叫大夫来!”
柳玉宫扎马步晕了这件事儿惊动了杨素妍,下人领着大夫匆匆忙忙入了柳府,到了柳玉宫的房间时,好些人都围在了门口。
芹花领着大夫进去,柳玉宫躺在床上,薄如蝉翼的床幔挂下来,杨素妍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见大夫来了便将柳玉宫的手拿出来给大夫诊脉。
屋内的人都放缓了呼吸,安静了许久之后,大夫才嘶了一声,杨素妍见他迟迟没说话,于是不耐烦地问:“徐大夫,可是小女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奇怪,煞是奇怪,小姐脉搏时而有时而无,有时正常无病,无时宛若死人,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徐大夫伸手捋了捋胡子,搭在脉搏上的手没离开过,过了会儿他猛地拿开了自己的手,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遮挡不住慌乱,结结巴巴地开口说:“柳夫人,小姐她……她死了!”
杨素妍吓得两次没站起来,双手扶着太师椅动也不动,几个待在房间里的丫头听到这话,纷纷不敢作声。
“放……”屁字差点儿脱口而出,楚澶抿了抿嘴,心想这好歹还是柳玉宫的身体,柳玉宫配合他练功才晕过去的,现在总不好拿着她的身份胡乱说话,于是压低了声音,轻飘飘地说了句:“放心,娘,我没事儿。”
楚澶这一开口,把徐大夫给吓晕了,杨素妍倒是好好的。
杨素妍让人赶紧将徐大夫给送回去,见柳玉宫什么事儿也没有,掀开床幔就要下床走动,杨素妍与她说了几句话,话语中满是劝她不要再习武了,本来从小身体就不好,现在还晕过去了,实在是让她担心。
楚澶从小无父无母长大的,也吃过不少苦,后来偶然一个机遇认识了位隐世大侠,在那人手下做了几年的徒弟,学了些许功夫便自己出来闯荡,与人亲情没有,爱情他也跟闹着玩儿似的,对这些体己关心的话,实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于是他只能借着柳玉宫的身体,推着杨素妍让她不用担心自己,等人都走了之后,这才架着脚坐在椅子上,朝镜子里头看了一眼。
柳玉宫是真晕了,身体素质摆在这儿,如果不把身体练好了,即便有再好的师父也未必能成材。
既然现在是他在掌握这个身体,那便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好好练一练,否则依照柳小姐这速度,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走出柳府,走出观云城。
经大夫这一闹腾,时间也过去了不少,楚澶还当真有些饿了,便叫芹花布菜来吃,草草吃完了饭菜之后,还没等几位师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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