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撒野。”
“过分!”徐太太再也撑不住笑脸,一双漂亮的玉手用力地煽了过来。
苏韵锦一把抓住,语调变冷,“徐太太,我不管你真的是徐太太还是前任徐太太,也许你觉得这个称谓对你很重要,但在我看来未必。”
徐太太无力地放下手,咬牙道:“你知道什么,我和他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夫妻十年,你是个只会乘虚而入的小人!”
“我和徐致衡之间什么都没有,你有气,应该去找他发泄,因为离开你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他不会毫不犹豫地同意离婚!”
一个女人到了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所有的疲态老态是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的。
“我再说一遍,这和我没关系。如果我是你,与其在这里大打出手,不如把那个心思放在你丈夫身上,而不是放任你们的感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相信这会比你现在做的事更能够留住他的心。”
“你别对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敢不敢发毒誓,你绝不会和我老公在一起。”
“我发誓!”苏韵锦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和你丈夫不会有除了同事之外的任何瓜葛,否则……否则让我一辈子得不到我爱的人。”
她说完后,忽然觉得可笑,这个誓言对她来说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徐太太闻听此言却怔了怔,本打算打一场硬仗,却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偃旗息鼓,她本来就不是个泼辣的女人:“好,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在眼泪掉下之前她甩手而去。
“哎!你这个女人,撒完泼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陆路不服气,还想叫住她。
苏韵锦一把拉住陆路,说道:“她毕竟是徐总的太太,得罪她对你没好处。走吧,还嫌观众不够多?”
她带着陆路,假装看不见周围看好戏的人,匆匆离开。
直到上了车,陆路才犹豫地问她:“苏姐,你和徐总……”
“我和他……”她本想说自己和徐致衡之间没什么,但临出口前却自己先怀疑起这句话的真实性。他们确实未曾发展到实质性的阶段,但她必须承认自己动摇了,就在前一天,徐致衡信誓旦旦说会处理好所有的事,给她一个未来时,她几乎想要妥协,尝试着给两人一个机会,只不过始终下不了最后的决心,现在看来谨慎并非坏事。“我们不是他太太想得那样。”
“但是我觉得徐总很喜欢你。”陆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韵锦有些愕然,难道徐致衡对她的心思,还有他们之间那点确实存在的暧昧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我猜的。开会的时候他经常看着你。我倒茶的时候看见过。”陆路强调,“我还听说他是离了婚的,如果你爱他,大可以不用管那个女人的!”
“也许症结就在于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
徐致衡英俊、体贴、风趣且事业有成,这些年在工作上他给了苏韵锦许多帮助,虽然并非全然不计较回报,但他确实是个让人心动的对象。她没有接受,是因为强大的道德观在起作用吗?苏韵锦有个疯狂的念头,她试着想象程铮松开女朋友的手朝她走来,即使他女朋友大着肚子,即使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然而她可耻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坚定,这个结论让
她无比惊恐。
“苏姐,我真的对你和你男朋友过去的事很好奇,求求你和我说说吧。”
苏韵锦看了陆路一眼,问道:“你听说过灰姑娘的故事吗?”
“当然,仙蒂瑞拉穿上水晶鞋,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说的是在这之后的事……他们幸福地过了几年,就开始没完没了地争吵,最后用水晶鞋当做武器打了一架,两个人都头破血流。”
陆路惊讶地张大了嘴。远处高楼之间的缝隙中闪过一道紫色的光,紧接着雷声隆隆,苏韵锦不急着去说那个颠覆了小女生童话梦想的故事,抬头看了看天色,夏天的雨总是在你最无防备的时候忽然来袭,宛如一场重逢。
第5章 高树下的蛹
属于他们的故事从夏日开始,至夏日结束。每当苏韵锦回头望,仿佛都可以嗅到往事里燠热且湿润的气息,好像藏着一场永远下不了的暴雨。她是蛰伏在泥里的幼蝉,心烦意乱地听着远方滚动的雷声。
微秃的中年男子背手站在她的面前,那是她当时的班主任。
“……我看了你摸底考试的成绩,你有没有想过以艺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
苏韵锦垂头的姿势仿佛要把自己的脖子折进胸膛,那样才好,既可以逃避班主任身上的汗味,更能藏起自己脸上的羞赧和惭愧。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老师的言外之意——眼看高三就要到来,像她所在的省级重点高中对大学升学率有严格的标准,她成绩实在不怎么样,而艺术生对文化成绩要求得相对较低,老师是在委婉地提醒她不要拖学校的后腿。
苏韵锦是转学生,来自于省城附近的一个郊县。她父亲就是县中的生物老师,母亲曾经是某个工厂的会计,前些年下了岗,不得不成为家庭妇女。由于父亲身体不好,经常出入医院,他们一家的生活算不上宽裕,但父母对她这个独生女儿还是极尽宠爱的,所以苏韵锦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在父亲执教的县中念完高一后,她父母有感于当地教育水平的落后,为了让女儿考上好的大学,动用了一个教书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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