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反驳?
钟庆然见成效不错,又大肆说了一番,让人乍然一听很高大上,仔细一想,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将众人思绪带偏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
看着城民一脸茫然,如潮水般退去,护卫在旁的城卫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就结束了?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钟庆然当然不会以为,事情至此结束,他只需要他们冷静一段时间,等最初那股劲头下去,以后再想纠结起这么大的阵仗,便不可能了。毕竟,当家作主的终归只是少数,憋在心头的那口气下去后,来自家庭本身的阻力,也不可小觑。他再加把劲,派人每天定时定点,对所有人进行疲劳轰炸,将反对声浪彻底压制下去。这么一来,即便真有几个冥顽不灵之辈,也翻不起多少风浪。
“三哥,你真厉害!”钟庆涵小朋友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一蹦三跳,蹿到钟庆然面前,拽着他的袖子,一脸与有荣焉地仰望着他。钟磬钟晓钟庆成和简明晨也站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脸上尽是崇拜。
钟庆然僵硬地摸了一把脸,心想着,他真有这么厉害?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脸上却一本正经,欣喜地接受弟妹们的夸奖。这一刻,他的心不禁有些飘飘然。
其他钟家人,则心思有些复杂地看着钟庆然。别人反对就算了,他们却是不能,甭管赞成与否,有任何其他想法都得憋着。特别是持不同意见者,明面上还得摆出一副,庆然这么做,他们都同意的模样,别提心里有多呕。
回到家里,简明宇特意多打量了钟庆然几眼,感慨道:“没想到,你忽悠人的本事这么高。”
“那是,我是谁呀?”钟庆然恬不知耻地欣然承认。
当晚,钟庆然和简明宇被叫到上房。
“庆然,这事估计就这么过去了,不过,你得注意点,不能掉以轻心。”钟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咱家以前的状况,你都看在眼里,一个只有二十多人的小家,心思就这般复杂,福城一千多人口,管理难度只会更大。”
钟老爷子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咱家以前每况愈下,一个是供着老五进学,开销有些大,一个则是心不齐,劲用不到一块,当然,也有我这个一家之主没有做好的责任。庆然,你认为,你现在推行的律法,能起到多大作用?真能将人心拧成一股?”
钟庆然摇了摇头,这压根不可能。能收到多少成效,还得看府衙后续动作,若只是一锤子买卖,新法颁布后,便不管了,那估计收效会很低微,搞不好,新律例会形同虚设。
“先看看吧,哪里有问题,补上漏洞便是。”钟庆然很有自知之明,他又不是全才,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爷爷,这事就这么着吧,您呀,别为这事费心了。要是他们死活想不开,大不了福城咱不要了。瀚海州那么大,我们进山随便一躲,谁还能拿我们怎么着?”
钟老爷子看着大有耍无赖趋势的三孙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庆然这是玩笑话,他们远没到这等地步。真要有那么一天,那也是被逼无奈后的下下之策。否则,他们也不会背井离乡,跑那么老远,来到瀚海州这个苦寒之地,而是刚出事时,便躲进深山老林中。
人终究只适合活在群体当中,不到万不得已,钟庆然不会选择如此。
接下来一段日子,福城人心有些浮动。好在,这里是瀚海州,城民没得选,只能待在让他们最为舒心的福城。
躁动慢慢平复,直至再也掀不起一点浪花。
钟庆然漫步在玻璃温室中。现在这个季节,温室里气温比外头高不少。亏得留了不少可以活动的窗户,不然,即便瀚海州这边夏日气温不高,就温室的保温作用,也足够把作物烧坏。
钟庆然看着一块块透明玻璃,思绪飘得老远。这些都只是普通玻璃,不像钢化玻璃那么牢固,最怕的便是震动。一次小幅度地震,就可能造成损失,要是运气不好,来个强震,估计温室会瞬间被破坏殆尽。夏日还好,若地震发生在严寒的冬季,这损失简直不敢想。他必须想个办法,至少不能被一窝端了。
钟庆然将目光放在,三七等瀚海州本土不产的作物上,脸色有些凝重。他真心希望,这些只是他杞人忧天的想法。
钢化玻璃的生产,早就提上日程,遗憾的是,制法很简单,做起来难度却很高。到目前为止,玻璃工坊出产的合格钢化玻璃,屈指可数,想要进行量产,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既然短时间内没法指望这个,钟庆然只能寄希望于其他途径。
玻璃温室光照度够了,现在还不忙,等到入冬前,想办法弄些支撑,减小玻璃被震碎的几率,起码得保住多年生作物。
钟庆然离开后院,去钟家另一片玻璃温室中,摘了一篮子草莓,留着当饭后点心。
这次,福城百姓能这么快,便偃旗息鼓,钟庆然的心善大方,功不可没。到底绝大多数人念着他的好,除了最开始情绪激动,行为有点过激外,冷静下来后,反对声浪便小了许多。瞧瞧,吃穿住行,他们能有今天,哪样没有钟庆然的影子?
就说钟庆然刚摘的草莓,瀚海州本土可不产,那都是钟庆然想方设法找来种子,每家才能分到一些。现在福城百姓,人人都有田地,温室也是家家都有,瓜果不缺不说,只要不是懒汉懒婆娘,用了心思,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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