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前几天还是这来的人接的,和他们一边的,欺负我们这些外来游客!”
那个指着鼻子骂人的三流律师长着一张马脸,吊梢眉,尖下巴,看面相十分尖酸刻薄,其实两边人马的口舌厉害程度不相上下。
伊维斯默默忍了这一句,实在是没时间教训他,转身对前台说:“不管怎么说,人是来旅游的,在这里丢的。叫你们老板和理查德去说,派机器人去搜查,人总是要找的。”
前台知道他的身份,为难得很,只好不甘心情愿地解释,“这……我们老板,怎么能使唤地动理查德先生……”
“别和我在这里睁着眼说瞎话。”伊维斯把两边的人马拉扯开,微微一笑。“要是不和理查德沾亲带故的,你们能在这开得起来?矿场这里还是平平静静得好,一旦出了事,外头来了人,在理查德那里能交代得过去吗?”
伊维斯扭过头,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没空处理这边的事。对那个红脸粗脖子的律师说了一句,“矿场这边肯定要给你们一个交代,暂时不要闹了,人这么无缘无故的没了,不晓得害怕吗?不要自己组织出去找人,门关好了等消息。”
而人群中冲出另一个男人,他的眼睛通红,大声嘶吼,“丢的不是你的家人,你当然可以说风凉话,不心急。这也就算了。还不让我们自己出门找人,这是什么道理?”
伊维斯已经走到了向上的楼梯上,“没什么道理。这里除了你那怀了孕的老婆,还有很多人,老人,孩子。你自己想想清楚。”
消失的那个孩子和孕妇,大约是凶多吉少。伊维斯一阵头痛,去了二楼。
安德里亚坐在书桌前,半撑着额头,栗色的卷发微微卷曲,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光。他的左手边有一杯茶,面前摆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很难得的是用都是手写成的,自伊维斯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瞧得见牛皮纸上漂亮优雅的连体字母,是他看不懂的古语。
又闲适又温柔。
安德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也没抬头,笑着说:“回来了,我们一起吃中饭。”
“嗯,赶在中午前回来了。”
安德里亚质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抬起了头,“怎么了?”
伊维斯一只手扶住门,他的脸色很冷,轮廓的阴影渐深,有一种难得的严肃和冷峻。
“安德,你知道达尔蒂玛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到了窗户边,目光自外面的森海逡巡而过,仿佛里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把那些玩意从里头揪出来一般。
“我,知道。克尔瓦因为靠近永夜之森,没人敢买,所以价格很便宜。这些我都知道。”安德里亚也合上了那本不知来历的书,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
若说不知道,那只是假话。像安德里亚走到今天,在这个位置上,世界上很难有能瞒得住他的秘密。
“你的胆子真大,旁人都不敢,怎么就你敢?”伊维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头,撑着有些痛的额头,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还敢带我来这里游山玩水,胆子不小。不过,原来也没关系。达尔蒂玛也被关在永夜之森里……这些……”
伊维斯忽然啰嗦极了,绕来绕去,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却没讲到点子上去。不管外头对于安德里亚的传言如何,多么阴狠毒辣,可这么多天来的相处,伊维斯凭着良心,也许是觉得不能走路,甚至离了眼镜不能视物的安德里亚太过柔弱,是那种安置在花房里,轻轻一折就会被毁坏的娇贵的玫瑰花,听不得这些东西。
好吧,其中还有点特有的大男子主义作祟。
安德里亚却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很平静地开口,“达尔蒂玛,是不是在这里出现了。”
伊维斯愕然,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回答,“是,确实。达尔蒂玛来了。”
这句话简直像是白日呓语,做梦似的。
可安德里亚却很相信。
“别太担心。”安德里亚的轮椅向前滑了一小步,恰好到了伊维斯的面前,甚至拉住了他的手,安抚地用掌心覆上手背,他的皮肤细腻温和,同伊维斯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掌不同,接触时有种奇妙的触感,“我现在去通知达芙妮和约克,让他们赶过来。还有军队,马上就会有最近的军队来。”
仿佛只是在安排一些不紧要的小事罢了。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安德里亚的体温一直比常人要低许多,偶尔触碰上前,会有一种过分冰凉的感觉。可此时伊维斯的手掌太热,冰凉的温度恰好中和了燥热,他渐渐冷静下来,也舍不得挣开他的手了。
伊维斯不自觉的拢了拢掌心,咳了一声,朝他笑了笑,“昨天,那个叫肖恩的绿毛来找我,说是有事要说。我看外面太阳太烈,就自己去了。他今天和我说了一件事,就是关于达尔蒂玛……”
然后,便把肖恩的推测和证据完完整整地叙述了一遍。
安德里亚的指尖虚虚地点着那张蓝蚁尸体的照片,沉吟片刻,“这是蓝蚁。蓝蚁在达尔蒂玛的族群中算是非常弱小的一种了,所以一般数十头左右的蓝蚁群会和一头叫,”他思考一会,才把这个在达尔蒂玛内部的语言翻译成了人类的通用语,“叫莫干的凶兽结伴,以维护自身的安全,防止其它达尔蒂玛的攻击。而莫干虽然非常残忍,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能离开地底,接触阳光。所以不用担心,蓝蚁爬上地面,是为了给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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