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往外窜,他马上低下头开始呕吐,但是吐到池子里的全是血,带着黑色的血块,把泡沫都染红了。
他看着池子里的红色,嘴里满是恶心腥甜的味道,一下子觉得晕晕乎乎,似乎有些站不稳,眼前不停发黑。
那些红色好像在动,不停的动,一直动,拼出了佐半夏的脸,拼出了慕容川的脸,爸妈的脸,于邵,于默,王志……但无一例外,全是猩红色的。
好恶心……
急忙打开水龙头,看着那些血被冲走,露出白色的瓷砖,方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腹部痛的厉害,那次的伤本来就愈合的慢,再加上慕容川不时对他施暴,能好的了才怪,伤口虽然愈合的差不多了,可佐夏不知道落下了什么病,总是想呕血。
他没和慕容川说过,慕容川也没注意过,说了又怎么样?被他嘲笑贪生怕死,还是去医院治好再继续这种屈辱苟活?
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
死,不死,不就多了一个字,那还是死吧,至少能少一个字。
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头有些痛,但比刚才好多了,至少不会眼前发黑。
水龙头忘了关,水依旧哗啦啦的流着。
佐夏像幽魂一样转身,脸上一片木然,眼泪也停止往下掉落,左胸口像被掏空了一样。
现在无论是干什么,走路吃饭发呆也好,他整个魂似乎不在一样,只剩一个躯体。
才走了一步,就因为踩到地上的泡沫滑了一脚,跌坐到了地上。
除了屁股被摔的很痛外,也没什么,就是胸口有些痛。
佐夏疑惑的看着自己坐在地上,撑着地板打算起来,可刚站起来一只脚,便又滑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后脑勺恰好磕到了洗手台的台角处。
“啊!”
后脑勺一片温热,接着佐夏才感受到一阵剧痛,迷迷糊糊的看到好多血,只觉得头好痛,好晕,好累——
也许他想睡了。
佐夏轻轻闭上眼,头也磕到了地上,但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洗手间很大,地面上躺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血不停的从后脑勺处往外晕开,虽然流的很慢,可几个小时过去,血还是会流光的,而且因为伤口比较大,地面上又很多水,难以结痂,血自然是止不住的。
那些红色的液体,是佐夏的生命在流逝。
佐夏能感觉到不断有东西往外流,也能感受到后脑勺突突的痛感,也清楚自己刚才头撞到了洗手台,现在正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眼睛都睁不开。
不知过去了多久,佐夏的意识开始模糊,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最后在混混沌沌间,他只找到一句话——我要死了。
现实太过残忍,死亡何不是一种解脱与拯救?
死了好……
既然他没有勇气自杀,意外身亡,不也是很好的结果。
无论怎么努力,脑海中都拼不出慕容川的脸,他想就算死也要记住他,若有下辈子他一定躲的远远的。
谁会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呢?
真是白痴的想法。
不就是想在死前能看到他的脸。何必骗自己呢。
犯贱就是犯贱,这么久了还不承认啊。
呼吸渐渐减弱,心跳也变得微弱,活了二十多年,死前才发现一片空白。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当一棵树,一根草,甚至一粒沙,他都觉得无比满足,只是,再也不想做人了。
眼角有颗泪迟迟没有滑落。
他的生命,在这间冰冷的洗手间中终于结束。
“于默怎么了?!”见米菓从房间里出来于邵急忙问。
也许请医生给死人治病的他是世界上第一个。
“没什么。”米医生少有的脸色有些严肃,平时带着嘲讽挑逗的语气也有些冰冷。
“那他怎么会这样?”
“他本来就死了不是吗?”
于邵揪着米医生的领子,大声朝他喊:“什么叫本来就死了!那他后来不是又活过来了?!”
“他本来就没有活过来!只是醒来好不好!于默就算睁开了眼他也不是人!他只是一具尸体!”米菓反感的挣脱于邵。
“于邵你他妈还不知道珍惜吗?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于默本来就不是人,我没办法判断一具已经死掉的尸体是怎么又死掉的。但是这件事和你有关,像他那样除非整个身体毁了,或者是他自己选择再次死亡,不然不会这样!你做了什么让他自己选择死掉你自己清楚!”
“几年前是你把一个人变得不像人,也是你把好好的一个人弄成一具尸体,他做错了什么惹上你?死了还不给人安生!”
“我是外人,我是旁观者,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算我鸡婆。于默的话,要让他醒过来你还是拜拜佛祖比找我有用。”米菓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他做了什么吗?
这些天来,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知道于默怀着什么心思,但还是主动忽略心里的痛楚努力想要好好补偿。因为于默的情绪他草木皆兵,一天反省自己三四次。每当看到于默露出那种受伤的眼神,他比谁都难过。
爱是什么?是那个人,或尸占满你的心房,是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好幸福,是只要不看到他就会发疯,是只要和他呆在一起就算只是静静的坐着也很满足。
那种东西太飘渺,根本无法形容。
看着冰箱里那张脸,于邵仿佛回到一年前,那时的于默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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