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方面地要求尚人成為共犯。
就這樣,尚人確定了自己的揣測,被迫知道哥哥和母親的祕密。
在那兒,雅紀和母親正在做什麼……
想到這,尚人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好像身體的血液都為之凝結,甚至沒辦法呼吸。
即便如此–
「你不會……對別人說吧?」
尚人除了點頭答應外,別無他法。因為他再也不想失去『家人』……
就算等待自己的是名為背德的地獄,好歹總強過失去哥哥體溫。
「你是個乖孩子,尚。」
雅紀邊說邊撫摸尚人的髮絲。
彷彿在安撫正發著抖的尚人般,好幾次。
……好幾次。
用他的唇親著尚人的髮絲、脖子。
宛若獻上無聲的祈求般,好幾次好幾次……
然而,尚人還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顫抖。
不管再怎麼壓抑……
再怎麼壓抑。
就是停不下來。
不知何故,沒有任何前兆,淚水便落了下來。
尚人在哥哥懷中極力忍住嗚咽。
一邊感受著雅紀的心跳,一邊流乾了淚水。
那一日,尚人親耳聽到自己胸口,迸出了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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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說。
什麼也不看。
什麼也–不聽。
原本應該能遵守自己和雅紀的約定。
那一天。
若不是沙也加突然返家的話……
那一天。
若不是尚人因為感冒在家休息,或許就不用聽到沙也加那種痛徹心扉的悲鳴了吧。
「媽媽……哥哥–你們好髒!媽媽最好……媽媽最好、死了算了–!」
實際上,因為尚人並未直接目擊到那個畫面,終究還能堅守自己的防線。
不過……親眼目睹哥哥和母親『情事』高潮的沙也加,卻以半瘋狂的模樣,不顧雅紀的制止從家裡飛奔而出。
於是。
從那以後,沙也加再也沒有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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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她……所以……媽媽的葬禮,她才……沒有出席?」
裕太咬牙切齒地說。
從雅紀口中得知哥哥心母親見不得光的祕密後,裕太完全無法掩飾自己受到的衝擊。
「沒錯。」
沙也加從篠宮家飛奔而出的一週後,母親,突然–過世了。
「媽媽是……自殺的嗎?」
尚人想起母親蒼白的遺容,面頰下意識僵硬起來。
不過–
「媽媽並沒有自殺。那是–意外。」
雅紀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大家都說,媽媽是因為對未來感到絕望,所以才……吞安眠藥自殺的……」
加門家的外公外婆、親戚們,每個前來守靈的人,都在私下揣測著。反正沒有留下遺書,大概是懊悔無法善盡母親的責任,所以才自殺的吧。
「不是那樣。只是剛好服用過量罷了。媽媽有失眠的問題,不吃藥就睡不著。」
然而,不管是意外或蓄意,最後的最後,關鍵的原因又是什麼呢……唯有已逝的母親才知道真相。
過於突然的、母親的–死。
為此,雅紀和尚人,恐怕……沙也加也是吧,想必每人心中都各自抱著莫大的疑惑,以及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痕。
「騙人!媽媽是因為被姊姊撞見自己和哥哥在做愛,所以才會死掉的!」
裕太不留餘地的指責,讓默認母子禁忌的尚人,體內那種『共犯』的自省,強烈地劇痛著。
可是,雅紀說了。
「那是意外。媽媽沒有自殺。」
他以異常穩重的口吻,徹底堅持那是『意外』。想必–雅紀很想如此相信吧。母親並非被沙也加撞見自己和雅紀的情事,所以才了斷自己的生命。那只是,剛好服藥過量罷了。
好比尚人,同樣也是如此一廂情願地相信。
目擊母子亂倫的禁忌畫面,痛罵雅紀和母親『很髒』的沙也加,最後那句『死了算了!
』的詛咒,無異是一劑劇毒。所以沙也加也很想相信,病重的母親不是因為受到言語刺激而死的。
結果,沙也加並沒有考取志願高中。
原因不在成績不夠好。而是母親葬禮結束後的第三天,沙也加突然昏倒被送入醫院,那一天根本無法參加聯考。
對於連母親的守靈夜都不肯參加,甚至頑固拒絕送母親最後一程的沙也加,加門家的外婆似乎有著複雜的心情。儘管外婆沒有明說,但在確定沙也加無法考上高中的時候「居然在聯考前夕入院……看來,母親的死帶給她不小打擊啊……」
卻能透過話筒聽出她的懊悔。
而加門家的舅舅們,似乎把那當成沙也加沒有出席母親葬禮的懲罰。
順帶一提,在母親守靈夜上哭紅雙眼的裕太,則催生出與會者的新眼淚。另外,大家都在擔心,沒有出席的沙也加是否因為打擊過大而昏倒了。雅紀極力壓抑上湧的淚水,善盡喪主的職責,則贏得一致的讚賞。至於,就算想哭也哭不出來,純粹處於愕然狀態的尚人,被大家批評成–母親死了也不會掉淚的薄情兒子。
好孩子,壞孩子。
幸運的時候,不幸的時候。
難道四個手足之中,一定得有人擔當這個罪名不可?
然而–
「不過……裕太,如果你硬要那麼想的話,我也不在乎。我並不想強迫你接受我的想法。」
用淡淡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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