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机会偷摸撸一发先,防止一会儿万一……
咳咳。
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一回头,却迎上那弃狗一样可怜巴巴的视线。
心里顿时化成了稀泥。
赶紧回去在床头坐下,摸摸他的脸。
“我就是去……倒个垃圾,一会儿就回来,啊。”
他覆上自己在他耳边流连的手,然后缓缓地十指交叉,不留一丝空隙。
“垃圾又没长腿……”
仍是闷闷的低语。
那样子太过可爱又太让人心疼。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钱百川笑着说:“好好好,有腿的优先。”果然被他瞪了一眼。
想着要不要爬上床抱着他睡?这念头一出来就立刻被自己否决了。鸟枪都快走火了还有胆子调戏扳机?
结果自己只是笑嘻嘻的对他说:“快睡吧,睡醒了病就好了。”而他也只是有点低落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一睁眼,屋子里没开灯,黑乎乎的一时什么也没看清。
已经晚上了吗?
在黑暗中适应了会儿,钱百川才意识到自己用古怪的姿势趴在床头睡着了。
身上一阵酸痛,后背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滑落。定睛一看,应该是他给自己披的毯子吧?
掀开被子,床铺上并没有他的身影。
这个时间,是去厕所吗?
打开卧室的门,客厅里传来微弱的灯光。走过去,就看见沙发里鼓鼓囊囊的裹着个人影,像是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电视并没有开声音,这片子年代也有点久远了,黯淡的颜色不断变换,像是一部哑剧。
片子里,女人愤怒的拿起花瓶砸了个粉碎,然后歇斯底里地向男人大喊,而男人终于忍不住,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
女人失声痛哭,瘫坐在地上。花瓶的碎片划破了手。
猩红的血蔓延开来,接着,镜头一转,年轻的女人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男人焦急的左忙右转,买药包扎。钱百川知道,这里的台词应该是:
“那一年的我,为了你指尖的伤口心痛不已,而今,我却无动于衷,好像它根本不疼一样。”
那一年的你,温柔又安静。那时候的我,从来不会相信,你骂起人来从不留情。
那一年的我,总缠着你聊各种各样的话题。为什么,现在看到你,我却任沉默为所欲为。
那一年的你,让我尝到了爱情的甜美。同时,现在的你,也让我懂得心如死灰的滋味。
那一年的我,说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可现在,我却宁愿永远就是昨天。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错了呢?
淡淡的男声贯穿始终,镜头就这样不断交错,冷战,初恋,互骂,告白,外遇,求婚……短暂的和好过后又是无尽的争吵。
如果,我们在冷战的时候,想想热恋时对方的样子,是不是就能够抛开无谓的自尊,低头言和。
如果,我们在吵架的时候,站在对方的立场再考虑一点点,是不是就能避免那些脱口而出的伤人话语。
如果,我们能早点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对方,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男人的“如果”并没有成真。
直到女人恶狠狠的把离婚协议书摔在男人脸上扬长而去——
轻轻捡起那张薄如蝉翼的纸,男人寂寞地笑了。
“那一年,终究是回不去了。”
全剧终。
往前走了几步,他注意到了自己,忙抹了把脸,笑着说:“起来啦?”
走过去摸了摸他汗涔涔的额头。
“不烧了?”
“嗯,应该是。身上不太冷了。”
他移开身子让自己坐下。
“大半夜的怎么爬起来看这破玩意儿?”
“白天睡多了,失眠。再说这怎么就是破玩意儿了?”
“还不破,我都不好意思看,太烂了当年拍的。”
“切,谦虚什么。其实你心里偷着美呢吧?”
“听你胡扯,给我看我都不看,你原来见我什么时候看过?”
“……”
他顿了顿才说了一句:
“……是因为她吗?”
这孩子。
狠狠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那家伙眼泪汪汪的控诉道:“你干嘛……”
“还真不是。”
既然他想听,那就告诉他吧。虽然钱百川觉得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谁又知道他会不会这么认为。
“贺琪——你知道吧,就是这戏的女主角。”
“嗯。”
他的眼神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和方林是同班同学。然后我们大学不是有个电影社团吗?我是社长,余默和文芳比我小一年。当时我们闲得无聊,就胡乱写些剧本然后自己拍着玩,结果我们演技都太差,怎么看都看不过去,当时方林读的是表演系,我就叫他带上他们班花贺琪来投奔我们了。”
他神色有些淡定过头了。一把抓过他的手握住,钱百川继续道:
“我感觉当时余默好像要追文芳的样子,他俩是一个班,文芳又是余默拉过来入社的,结果好像是我和文芳比较合得来,我还担心是不是抢了余默的心上人。后来知道他和贺琪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敢放心。”
轻轻摩挲着他的手。
“我和文芳离婚以后,日子过得也不是很痛快。怎么说呢,其实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两人既然走到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呐。那时候贺琪找上我,本来她和余默结婚以后我们就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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