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一如往常的那样,抱着江碧落,在他的耳畔低喃,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歇了吧!”脚步匆匆的走向家的方向。
河岸的细柳随风轻摆,河岸上传出飘忽的乐声,以及婉转的低唱,男人的声色极美,歌声中没有束缚,有的只是那一份不羁的洒脱。
姚宁缓缓的勾起嘴角,踏着节拍,一路回了家。
次日,姚宁坐在院中,和龙崽子对弈,那孩子是个十足的调皮鬼,没有他不会的,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儿。
对弈正在激烈处,管家来报说是有客来访。
姚宁眉头皱起,想了想这里还有能称得上友的人呢?来的会是谁?
正当姚宁思索的功夫,龙崽子敬龙,忙得蹦了下去,拉着管家的手,便离开了,整天里的闷在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个访客,他怎么能拒人于门外呢?
姚宁端着茶,悠闲的坐在藤椅中,轻轻的摇着,管家来报,道:“老爷,客人到了,请到内院来吗?”
姚宁点头,道:“来都来了,就请来吧。”说罢,仍是悠闲的靠在藤椅中,伸手握住一旁江碧落的手,笑道:“看,来人看咱们了,你快点醒过来吧!不然我就找个女人给我传宗接代了。”说是说,笑归笑,这样的威胁已经是说了三年了,可是江碧落就是不怕。
姚宁打量着来人,浅绿色的衣袍,外面罩着一层翠绿色的轻纱,脚步轻缓犹显得身姿飘逸,墨发束起,一顶金冠置于头上,正中一颗墨色玉石,显得人贵气,眼眸下移,容貌也是极佳,柔眉略带几分英气,妩媚的同时又添了几分男子气,眼眸含着几分的喜色,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很有生气,嘴角勾起,见到姚宁的时候,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而后单膝跪地,施礼道:“爷,瑾瑜来看您了。”
姚宁闻言,看了眼江碧落,而后松开了他的手,起身将江碧落的手,放在他的身侧,而后方才走到白瑾瑜的身旁,扶起他来,道:“莫说这些往事了,现在我叫姚宁,只是一介平民,也只想在这儿,安生的过下半辈子,瑾瑜,请坐吧!”
白瑾瑜被姚宁扶起,又听了他的一番话,自己则是不客气的坐在了石凳上,看着姚宁就坐在自己的对面,手还牵着江碧落的手,方才叹息着道:“爷,瑾瑜找了您三年了,终是找到了,三年前瑾瑜就听说了爷的事,京中都说爷与王爷战死沙场了,可是瑾瑜听兄长说,您没死,只是带着王爷离开了,还听说王爷中了毒了,瑾瑜这心里一直很愧疚,虽是一直寻找,知道最近方才访到爷的下落。”
姚宁愣了楞神,伸手着茶杯,递给白瑾瑜,问道:“瑾瑜,你找我有事?”
白瑾瑜点头,看着姚宁的时候,脸突然就红了几分,俊秀的脸上红霞轻染,看的姚宁也是呆了,白瑾瑜羞涩的笑笑,道:“爷,瑾瑜自是愧疚,欠了爷的一条命,可能爷不知道,九儿就是瑾瑜的兄长,他本名唤作白瑾岳,自父亲生意落败,母亲病死的那一刻,我们兄弟便被债主抓去抵债了,我辗转进了丞相府,而兄长则是被人买去,而后不知怎么就跟着王爷了,兄长临死之前,曾经跟瑾瑜说过王爷中毒的事,也告诉了瑾瑜这世上还有解药,而后过了没多久,兄长便突然暴毙在府中,没人知道何因而死,可是瑾瑜知道,这些都是皇上做的,他命兄长给王爷下毒,爷您带着王爷离开了,宫中曾有大批的御医被斩,丞相府与王爷府连夜失火,大火被救之后,也只剩下一片废墟了,没有一人生还,爷,瑾瑜说的爷可是相信?”
姚宁点头,这些不消他说,姚宁也知道,自从一年前听说了大批御医死亡的事后,姚宁就知道,那是皇上做的,而后天下都知道,丞相与王爷战死沙场,百姓建碑立庙,这时方才听说,百姓一直供奉的便是姚宁这个大活人,自从江南一行,到西北一战,姚宁这个大奸臣便成了百姓眼中的神,姚宁觉得这些太过荒谬,活人自是成不了神,唯有死了,姚宁与江碧落不就已经死了吗?
白瑾瑜瞧着姚宁不吱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姚宁道:“这是兄长临死之前交给我的,说是解药,若是爷能信得过瑾瑜,就给王爷服下了吧!”
姚宁伸手接过锦盒,而后问白瑾瑜,道:“为何要帮我?”
白瑾瑜轻笑,眼睛看着姚宁,不再躲闪,眸子异常的黑亮,似是幽谷深潭,起了层层的涟漪般,轻声道:“或许是为了往日的情份!”
姚宁笑着,伸手握住白瑾瑜的手,道:“谢谢你瑾瑜,曾经的那都是曾经了,今后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记得来找我,或许这个醋坛子不会介意我将肩膀借给你靠一下。”说着伸手拍拍江碧落的手。
白瑾瑜笑笑,道:“谢谢爷,今日的瑾瑜的肩膀已经可以让别人靠了。”说罢两人会心的一笑。
或许是为了往日的情份!姚宁一直回想着这句话,等到白瑾瑜离开的时候,姚宁迫不及待的将药丸在水中溶了,而后一点点的喂到了江碧落的口中,今日的动作尤显得粗暴焦急,一碗药没有一丁点的糟践。
姚宁就用着就江碧落,细数着时间匆匆而去,日升日落,星起星灭。
(正文完结+姚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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