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仲思简直无可奈何,偏偏这唯一朋友也是知己,永远能在他要真正发飙前住口。
何况……只有他洞察前因后果,知道他这些年的全部心情。
段仲思笑,真没想到就这么过了三年呢!
这么专心致志,这么温柔的忧郁着,这么孤独的爱着一个人。
日子还是那样子过的,只是渐渐内敛,渐渐低调,依然站在万人中央,却一心一意的念着一个不知踪影的人,再看不到任何风光。
唐煌拍拍他的肩:“你永远这么魂不守舍,真受不了,来来来,吃晚饭了,今晚有新鲜牡蛎,尝尝看。”
果然美味,酱汁也一流。
一瓶1997被两人喝的干干净净。
十分满足,饭后闲谈,段仲思又被取笑几次,实在哭笑不得。
临走前,段仲思对唐煌说:“明日去出差,这边就交给你了。”
唐煌抓住他问:“这次又是去哪里?”
段仲思皱皱眉:“好几个地方呢,怕要转上大半个月。”
唐煌笑道:“说不定有奇遇呢。”
段仲思也笑:“那我就不回来,到时候你派人把我的身外之物统统送过来。”
两人相对大笑。
可是偏偏竟就成真了。
那一日,段仲思到了瑞士。
瑞士天气十分怡人,山水又极清秀,是十分钟灵秀气的国度。
趁整整一个下午的空档,段仲思独自驱车去了侏罗山谷。
那是整个瑞士的圣地,甚至可以说堪称全球制表业的圣地了。弗勒里耶、勒布拉叙、莱蒙湖皆座落于此,诞生了数个令整个制表业仰视的品牌及制表大师。
此时段仲思腕上所带的lebrassus精工机械表便是向此山谷致敬所作的限量作品。
如此胜地,难得一游呢。
段仲思驱车慢慢游览,山谷中许多瑞士风味的尖顶老房子,精致可爱,这里仍然是全手工的制作模式,每一家的后院都有人在专心致志的制作手表,每一块精致手表从头到尾的镶嵌、打磨、润饰和清洁都由制表大师一人手工完成,所以永远独一无二。
段仲思觉得,欣赏这种专注仔细的态度是一种享受,所以他索性停下车慢慢的走。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专注仔细的爱着那个人的呢?
信步走着,用七分注意力享受。
从三年前起就已经习惯,任何事情永远用七分注意力,不管是竞争还是享受。
因为有三分在做着别的事情,再也收不回来。
那七分注意力看着山谷中高大的树木,颜色缤纷的灌木丛,红顶白墙的精致房子,房前屋后的大蓬大蓬艳丽的花,以及专心的几乎忘我的制表大师们。
工作的美态难以比拟。
直到段仲思走到一处仍是与前面经过的房子一摸一样的房子跟前,他的七分注意力渐渐与在空中飘荡的那难以驾驭的三分汇合了,现在,段仲思所有的注意力,全部的感官感觉统统苏醒,眼光炽热而专注的落在那个人身上……
纤细身材,雪白皮肤乌亮头发,漂亮的大眼睛,因为专注紧紧抿着唇而若隐若现的酒涡……
段仲思几乎石化在原地。
只有一双眼睛牢牢看着叶晴奕,实在太专注了,太全心全意,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看他,段仲思完全不能动弹。
便是呼吸都困难起来。
真的,分不出力气呼吸了。
只是心却不受控制,狂乱的跳动着,跳的心口承受不住的痛起来,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死去一样。
原来,狂喜的极限竟然是痛,或者是死亡。
段仲思迷迷糊糊的想着,那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来不及想,分不出力气去想,他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看着那个人,如痴如醉。
几乎已经是地老天荒。
直到午后4时,空气中的光线已经不适合做这样精密的工作,叶晴奕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来。
他动了,段仲思才跟着动。
脑中凝固的思绪解冻,不由自主的笑,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叶晴奕穿件普通白衬衫,面孔明朗,容光焕发,段仲思十分开心。
看他拿着东西回屋里,段仲思并没有追上去。
打草惊蛇未免太愚蠢。
找了三年,好容易天可怜见让他出现,万万不可就此功亏一篑。
段仲思打赌,如果现在出现,明天就不会找到他了。
非得做好准备不可。
不过就此离开却又舍不得,段仲思在那房子周围鬼鬼祟祟转了好久,从窗子里见了几次他的背影和侧影,才总算是暂时满足,恋恋不舍的开车回去了。
一路上兴奋过度,差点出车祸,亏的车子性能良好,不过也吓出一声冷汗。
现在若死了,作鬼也不甘心呢。
段仲思笑着想。
唐煌果然有效率,第二天一早,他派来的人便已经出现,原来瑞士也有基地?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段仲思虽一夜未睡,却完全不见憔悴,仍是容光焕发,气色好的惊人。
哪里睡得着,比打了兴奋剂还厉害呢。
来的三个人其貌不扬,看起来普通之极,但唐煌电话里说:“如果他们都会跟丢人,那叶晴奕一定是外星人。”
段仲思十分信任唐煌,自然没有异议。
见他们到了,立刻要驱车与他们一起去侏罗山谷。
只是那三人笑道:“段先生,我们已经看过叶先生的照片了,从现在开始,直到您下令不再掌握叶先生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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