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士兵们是身经百战,但是南疆的毒虫更像是源源不绝的。沐泠风亲眼看过,有只毒虫明明已经被劈成两段,士兵不过没来得及烧干净,沐泠风便看见了两只活动的虫子。
沐泠风丧气的在军营里默写着“孙子兵法”。他上辈子不是什么军事学院的,更不是什么战争爱好者。但是从小到大,多多少少的听过一些打仗的故事,还有电视剧电影里演的阵什么的。
有些他只是知道名字,有的只是知道故事,有的却只是记得大概的轮廓。但是混合这辈子学过的知识,沐泠风慢慢的自己研究,竟然也弄出了一些像模像样的阵法。只是那些到底是对付人的。即使同样是布阵,人至少有一米多高,围住了就困住了。可是那些蛊兽不然,飞的,爬的,撞的,能护住自家的士兵就不错了。
沐泠风手底下还是不停地写着,只当是把自己头里最近做梦都看见的东西弄上去。封皮的“孙子兵法”算是沐泠风对前辈的致敬了。
就算是有现代的热兵器,除非弄两个导弹啊。沐泠风放下笔,扶额。
“别忙了。”凰羽渐走进去,按住沐泠风的肩膀。他们已经在这里耗了快半年了,可是也只是借着足够的粮草在撑着而已。军中很多士兵都开始想家了,军营的气氛也开始不平静起来。
他知道沐泠风想帮他,他也看过了他写的东西。凰羽渐很震惊,上面的东西,根本就是将军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不知道沐泠风还有这种才能。
若不是他亲眼看着沐泠风一遍一遍的画图演算,熟练的操作沙盘演示,晚上睡觉都念叨着各种可能,他真的不相信这是沐泠风自己写的。他也曾在梁将军他们几个老将面前试探过一点,他们都是极为惊讶和佩服的。凰羽渐很骄傲,这个让征战多年的老将都侧目的人,是他的。
但是他并没有透露是沐泠风,他只要被自己看着就好了。
尽管在南疆的战役上,沐泠风写的东西没有太大的用处,他还是纵容着沐泠风没日没夜的想着。那样他才会舒服一点。
凰羽渐担忧的看着沐泠风已经显怀,却不是很大的肚子。
不知道为什么,沐泠风一直忽略他怀孕的事实,哪怕是肚子已经鼓起来,军医不厌其烦的教诲他注意身体,他都不在意。反而,很讨厌别人提起孩子的事情。
军医跟他说,有的哥儿怀孕会出现性格大变的状况,如果能让他转移注意力是最好的。因此,凰羽渐不舍得他那么累,却不得不纵容着他。
“没事。”精神一松懈下来,沐泠风一下子就累了。凰羽渐在短短的几个月,已经完全褪去了孩子模样,也不像小时候那种雌雄莫辨的艳丽了。他的五官长得还是很艳丽,但是军营里已经没有人不服他了。沐泠风见过凰羽渐带着血的脸,他觉得美极了,可是更多的人觉得,那是简直是不祥的象徵。
“这些你好好记着,以后会用到的。”沐泠风自然的靠上凰羽渐还穿着铠甲的胸口,倦倦的半闭上眼睛,“至于现在要怎么做,我还要好好想想。”
“不急,”凰羽渐搂住他的肩膀,很想摸摸沐泠风的肚子,最终还是放弃了,“别累着了。”
天已经全黑了。怀里的沐泠风睡得安稳,凰羽渐一手翻着他新写的手稿,一手依恋的放在沐泠风的背上。他心里有些感动。小时候,沐泠风并不是事事为他考虑的,更多时候,他帮助自己,只是因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现在,沐泠风放弃了很多,更好的生活,一心为着自己。从小时候,一直都是这个人啊。凰羽渐的思绪已经不在手稿上了,他觉得,他已经在某方面拥有最多的幸福了。
“报,敌军夜袭!”
“怎么?”沐泠风迷糊中惊醒,没有完全清醒的眼神迷茫着。
“没事,你先睡着。”凰羽渐只来得及拍了拍沐泠风的肩膀,便急匆匆的走出营帐。南疆的那些畜生,半夜来,怎么能看的见呢!
沐泠风是被凰羽渐出帐带出的冷风弄清醒的。此时帐外已经是一片的混乱。他顾不上其他,裹着披风就出了营帐。整个军营里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希望不要忙乱中走水了才好。
外面太暗了,沐泠风只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冷风。这里太潮了,温度并不算太低,可是冰凉的空气硬是要冻到人骨头里才罢休。这里是军营的正中央,并没有被波及到。
“泠风,你出来做什么!”凰羽渐远远看见那个人影,心急的吼道。
闯进军营的是一些蛇。数量不多,但是神出鬼没的,有些有剧毒。暗夜之中,他们也只能守着,期待天亮。
“泠风!”凰羽渐正想带沐泠风进去安全的地方,却不想,看见沐泠风身边不远,几条手臂粗细的大蛇,吐着血红的信子。它们的鳞片都是暗色的,凰羽渐没有发现。怪不得沐泠风站着一动不动。
凰羽渐急了眼。
蛇离沐泠风实在太近了,而且不止一条,他实在不敢贸然的行动,只怕伤了泠风。可是泠风这样的身体,更是撑不了多久了。
沐泠风走着走着闻到一阵腥风,发现是蛇的时候也是吓住了。他没有再走动,双手却不自主的护住了他的孩子。沐泠风被自己的行为弄得心里一动,但是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什么。
那蛇也很谨慎,没有扑过来。但是沐泠风却看的明白,那蛇是在等待时机,等着自己撑不下去的那一刻。
慌乱的心情,在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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