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例外,这些树都在枯死。
小白白伤心道:“我这才知道你没有骗大贤者,潇潇姐姐,小白白喜欢住在水泽之林,以后小白白会不会无家可归了。”要是在很久前,小白白绝不会叫人类姐姐,何况这个比它小了好多辈的小姑娘,可因为寒若雪之故,它有礼有节了许多。
凌潇潇将小白白抱起,道:“不会的,姐姐来这里就是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用什么方法。”
小白白道:“真的吗?可是,可是……”凌潇潇打断了它,回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你去歇着吧。”说罢,抚了抚小白白的脊背,将它轻轻抛到空中。小白白绕着凌潇潇飞了几圈,放心不下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向林中飞去。
看着小白白远去,凌潇潇一时睡意全无。她放眼望去,只见夜色中,月光清辉流转,雪山连绵有致,二者共彰清冷旷远;目光由远及近,若水波光澹然,白草闪烁不定,又增朦胧迷离。眼前之景无不杳渺、皓净,不觉让人心叹:“北月幻境果真不负其名。”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起,凌潇潇知道,是同样难以入眠的吴痕。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此默声不语。吴痕慢慢走近,将一件衣服披在了凌潇潇身上。
凌潇潇看了一眼,这是件雪白的衣裳,也不知吴痕是从哪里拿来。凌潇潇本想拒绝,可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早恋上了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
或许是此情此景给了吴痕什么灵感,他忽然开口道:“我们就住在这里吧,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得闲暇,或林涧漫步,或倚门望雪……”
听着听着,凌潇潇不觉身临其境,心中的无限愁绪与这缥缈却又美好的未来激烈的缠斗起来,她不自觉地走到了枯木旁。
吴痕跟上几步,在看到枯木之后,不觉自语起来:“现在不是春天吗,怎么这些树木反倒枯了?”
凌潇潇心中又是一痛,她深吸一口气,回头对吴痕道:“你说要我和你并肩面对,若是我嫁给你,你会当我是最重要的人吗?”
吴痕愣了一愣,闪身到凌潇潇面前,郑重问道:“你说什么?”
“我嫁给你,你会不会就不会再忘了我。”凌潇潇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会记得你的,相信我。”吴痕有些欣喜若狂。
“可是,你只有一天的记忆,我害怕,我害怕第二天醒来,你连你的妻子都记不起来。”凌潇潇真地有些害怕,害怕这一幕发生,她的趁虚而入、横刀夺爱还是不能唤回吴痕。
“我会把你刻在心上,就像这张画一样。”说着,吴痕从袖口拿出一张纸展开在凌潇潇面前。纸上画着一位姑娘,轻柔姣媚,堪比皓月。这幅画画得极为细心、极为用心,若不是画中人的头发并非棕色,而画旁少了两行字,凌潇潇险些以为这张画是她包袱中的那副。
凌潇潇接过画,再度细细看了一遍,心中的爱再也压制不住:“从现在起,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吴痕有些不敢置信,浅浅问道:“可是,我记得娶亲还有很多繁文缛节的呀。”
凌潇潇微微摇了摇头:“我们都一样,想要这些繁文缛节也不能的。”
吴痕问道:“这样吗?”见凌潇潇郑重地点头,他上前几步,将凌潇潇抱起在月色下的忘月泉边舞动起来。
次日清晨,凌潇潇早梳洗完毕,正坐在床前等吴痕醒来,她眼睁睁看着吴痕睁开眼睛。昨夜,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她多想他能够记得自己。
吴痕摁了摁额头,看了屋内一圈,见一位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心中隐隐觉得眼前人不能、不该忘却,可敛眉沉吟许久,仍然一无所得。
凌潇潇失落地低下头去,与此同时,吴痕却猛地抬起头来,二人异口同声道:“你(我)姓林(凌)。”
听罢此言,凌潇潇顿时泪满,心道:“他总算没有忘了我。”凌潇潇好高兴激动,可没等笑容完全舒展,表情又重重僵住,因为吴痕又接着开口了:“你叫林月,对不对?”说罢,吴痕终于眉展笑舒。
凌潇潇的泪水终于涌出,她心中好苦:“他只有一天的记忆,他的世界里只有一天,可是哪怕忘记了自己,他也没有忘记一个人。”想到这里,凌潇潇心中好生悲怆,一阵哽咽,热泪更是止不住地流溢,她默默拿起一柄檀木梳看了起来,檀木梳上依稀留着她永远不能企及的余香。
见凌潇潇肩头耸动,吴痕下床来到身后:“你、你怎么了?”
好半晌后,凌潇潇轻靠在吴痕胸前:“我激动、高兴……”她或许真地如此,起码,她知道了,在吴痕心中真的有那么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说完,凌潇潇双手将吴痕死死环住。
这个看似平静的一天又到了晚上。坐在忘月泉边的凌潇潇仰头看向夜空,而一旁的吴痕正盯着盛开的蔷薇花。闻到花香,吴痕忍不住细心去嗅,过了一会,发觉凌潇潇正静静看着自己,一时也有些不自在,便坐来她身边。
好一会后,凌潇潇才道:“吴痕,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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