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呼呼喘着气,说:“不信你把她叫起来就知道了,很简单的,你看着她的眼睛,没被鬼缠的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他在对面不说话,我又再次催促,但他还是没反应,我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如果他真担心吵醒陈小小,就不会这么大声地说话,更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我试探着问:“你不会也给她服了什么药吧?”
稍微沉默后,杨枫低声说:“既然你用了“也”,那看来是都知道了,小小现在很好,她的辫子系得很紧,除非辫子散了,否则一切平安,现在只要你死了,她顺利附上小小的身,一切就结束了。”
说到最后,男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带着铿锵的金属声,让人很不舒服,不过我还没有充分领略到这份不适,就感觉后背传来力量,黑发带着阴风勒住我的脖颈,将我从楼梯上拽了下去。
那楼梯很高,我在连续翻滚后,滚到了大厅当中。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板上,震得我的神智再度恍惚起来,手机也摔去了一边,黑长的发丝游过来,缠住我的脖颈跟四肢,妄图控制我的行动。
我感觉呼吸困难,那不是黑发造成的,而是今晚我吃的东西有问题――靠,本天师一世英名,竟然在小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杨枫丧心病狂,居然在陈小小的饮食里下药,还顺便附赠了我一份。
附近传来有节奏的挂钟响声,一下下的钟声加重了我的烦躁感,估计女鬼也很烦躁,所以她将黑发勒得更紧了。
我奋力挣扎,终于在跟头发的拔河中摸到了手机,又打给陈小小,虽然我觉得手机在叫醒她之前,被杨枫挂断的机率更大。
但手机居然接通了,可惜依然是杨枫的声音。
“你还没死啊,”他在对面发出恶意的笑声,“看来你这个除厄师也不是浪得虚名。”
“那下次你看要不要请我驱鬼,打你八折的。”
知道了他跟女鬼是一伙的,我开始跟他打太极拖时间――我不怕自己有事,但我担心他对陈小小不利,如果委托人挂了的话,那我的佣金就拿不到了。
这比让我死更难受!
可惜杨枫没上钩,呵呵笑了两声。
“假如你能活过今晚的话,我会考虑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看下这个。”
手机传来视讯通话的请求铃声,我在心里骂着三字经,按下按键,就见陈小小坐在床上,发了疯似的用双手紧紧拾住一个人偶的脖颈,她两眼翻白,面目狰狞,明显是被鬼附身了。
不过鬼在我这边,怎么会附她的身?
这个疑惑在我看到她那两股粗粗的麻花辫后,得到了解答。
麻花辫像是活了,用辫梢紧紧缠住陈小小的双手,逼迫她去焰刻着我的生辰八字的人偶,她看上去很痛苦,一副随时撑不住会倒掉的模样。
随着她的动作,缠在我脖子上的黑发也变得越来越多,我掐起指诀做出驱邪手印,但发丝太多,我又被药物弄得神智恍惚,导致状况不佳,没多久我就完全无法呼吸了,喉咙部位传来剧痛,感觉再这样下去,气管一定会被勒断。
偏偏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手机在纠缠中再次落到了地上,我听到耳边传来恶意的笑声,女鬼在眼前飘动,她怨毒地盯着我,不断大骂,大概是在指责我妨碍了她的好事,不过我现在正忙着,没工夫理她──
随着时问的推移,我体内的药物力量在逐渐减弱,这让我有了缓冲的余地,发现自己可以稍微活动手腕后,我做的不是扯掉那那些讨厌的头发,而是迅速掏口袋,拿我的终极武器。
东西终于找到了,但周围太黑,我对是否可以一次命中目标心里没底,正着急着,忽然看到楼梯上飘荡的鬼影。
鬼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在空中飘动着,偶尔拿起手里的小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看来至少杨枫有一件事没说谎,就是这位女主人喜欢照镜子。
“美女,用镜子照照我可以吗?”我挣脱黑发的纠缠,冲她大叫道:“回头我做场大法事,送妳离开好不好?”
像是感到了威胁,黑发将我缠得更紧了,我感应到了来自发丝那头的恨意,幸好女主人听到了我的话,眼神落在我身上,然后将镜面对准了我。
镜子反射了手机屏幕的光亮,虽然亮度不高,但对付鬼足够了。
我迎着光亮将手里的东西冲向女鬼,那是一根细长的发丝――杨枫趁我熟睡时将我的道符都收走了,却没想到最重要的其实是这根头发,它是我昨天送陈小小离开时,特意从她头上拽下来的。
我攒住发丝一头,另一头绕在指间,随着手指掐诀,将发丝迅速打出天师正宗的驱鬼结扣,接着又将结扣抻紧,亮向长发女鬼,形成一个简单的五芒星法阵,喝道:“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自来投!”
女鬼愣了一下,却没有逃跑,而是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再次向我发起攻击。
这鬼已经入魔了,我没再跟她啰嗦,手指轻绕发丝,带着罡气的发丝勒破指尖,血珠瞬问溢湿了头发,我再掐指诀,做出诛邪法咒弹向发丝,喝道:“乾坤借位,雷电齐行,神兵急火如律令,祈火,诛邪!”发丝在法咒中燃烧起来,我将燃着的火苗弹向女鬼。
空问传来凄惨的叫声,缠绕我的那些头发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抱着头痛苦大叫的影子,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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