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春风温柔的吹拂在行路人的面上,本该是一场看似轻松愉悦的旅途,却被其中一人的焦躁打破。
“阎不枉,你要带我去哪?”容谨抿了抿嘴唇,有些焦躁地道:“放开我,我要下马。”
“放开你?”阎不枉嗤笑了一声道:“乖乖和我回修罗谷,我便对你那些欺瞒既往不咎。”
“我不想去。”容谨提高了声音,握住心口的翠绿玉佩,一字一句道:“我不能去!”
师兄在等他。他已经快没有时间再这样耽搁下去了。
猛地拉住缰绳,阎不枉阴沉着脸色将容谨拉下马,按住容谨的双肩,十分恼怒地道:“容谨,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以为你还拥有选择的权利?”
然而看着容谨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瞳孔,紧盯着容谨的眼眸又不自知地柔软了下来,阎不枉牵了牵嘴皮子,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再一次莫名其妙的对青年心软了。然而却依旧拉不下面子,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情感色彩地说道:“为什么不想去。”
“我……”容谨闭了闭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对不起,阎不枉,我说喜欢你,其实是欺骗你的。”
“我早知道了。”阎不枉冷冷地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不愿意跟着我的原因是你有了喜欢的人了?是谁?中州剑宗的那个白毛红眼病疯子吗?”
“不是的。”容谨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段云萧。”
“那又是……”阎不枉眉头紧蹙,质问的话语还未曾完整的说出,便被容谨打断了。
“他死了。”容谨顿了顿,用手不住地温柔摩挲着心口的玉佩,低声重复道:“我喜欢的人,他已经死了。”
“……”
阎不枉凝视着容谨的面部表情,却没有捕捉到一丝破绽,看来说的是真话。
然而也想不出任何安慰性质的话来,阎不枉十分阴郁地想着,这个未知得敌人与其被他打死,不如自己死得干净利落一些来得好。
“所以阎不枉,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回到药王谷去,再祭奠他一次,之后……”容谨轻轻笑了笑,语气中带着点儿恳求的意味:“我便跟着你,哪儿也不去了,好不好?”
阎不枉瞪视容谨,努力将含在口中的那个‘好’字咽了下去,谁知道这机灵的小骗子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行,你必须先和我回修罗谷。”
容谨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阎不枉握了握拳,粗声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别想糊弄我。”
“好吧,既然如此……”容谨伸出手,抓住阎不枉的大手,将他缓缓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本来并不想告诉你的,这个,就是我必须回去的理由。”
阎不枉一脸疑云,直到接触到容谨的心口,过了好一会儿,容谨第一次在这个粗野狂放的男人脸上发现了震惊和极度愤怒地表情。
像是被烫到一般远离容谨的胸口,阎不枉又一把扣住容谨的手腕,搜寻他的脉搏,然而得到的结果依旧相同。
阎不枉眼眶微红,声音嘶哑地对着容谨说道:“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是天人五衰不会有错……容谨,告诉我,是谁对你下了生死蛊?!”
“生死蛊?啊对……”容谨点了点头:“我被人下了生死蛊,现在只有药王谷的人才能救我,所以阎不枉,我不能和你回修罗谷,我真的会死的。”
“走吧。”阎不枉没有强迫容谨告诉他是被何人下了蛊,只是心情极度焦躁地伸手握住容谨冰凉的手。被阎不枉那炙热的大掌握住的感觉令容谨怔了怔,似乎每次都是这样,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凶煞无比,然而心肠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的柔软以及……好骗。
“我和你一起去药王谷。”阎不枉紧紧握住容谨的手,说道。
……
段云萧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冷厉地看着前方的敌人,语带嘲讽地道:“纯阴之体并非世间唯一,然段某与小谨之间已有夫妻之实,遂绝无拱手让予他人的可能,魔主大人为何不再等上个百年再寻另外的纯阴之体,非要行这等夺人所爱的下作之事?”
“小谨?夫妻之实?”殷九霄瞳孔一缩,随即不顾伤体强自运气,将本命魂火一掌打出,声音冰冷得犹如厉鬼:“你碰了他,死不足惜!”
段云萧冷哼一声,抽出一柄乌黑长剑,不退反进,朝着殷九霄的强硬攻势直直地撞了过去!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以不死不休地方式相撞之际,两道红色的光线嗖得穿梭过去,牢牢地附在两人的手腕上,将那两股即将释放出来的暴虐可怖的力量吸收殆尽之后,最后那抹红线在两人的手腕上流转了一圈之后,紧接着就隐没消逝了。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随即惊讶地抬起头来暗暗打量起对方。刚才两人的力量被什么东西无形的阻遏了,而紧接着殷九霄捂住心口,一阵阵的闷痛感席卷而来。他勉强抬起头,发现对面的段云萧亦是如此。
“怎么回事?”殷九霄暴喝一声:“夜鸦何在?”
“主上。”夜鸦单膝跪地,释放出能量覆盖在殷九霄的手腕上感知了一会儿,而后侧头张开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是禁制……”夜鸦喃喃道,而后目光焦急地看着殷九霄道:“是容谨……不,约莫是有人在容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体内布下禁制,凡是与之交合之人皆会中招!而此次突然发难,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身为宿主的容谨濒死……主上速速前去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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