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自入主这院子以来,若非招传,便未离过此院一步,这院子也就这么点大,内里的仆佣下人,哪个不是小爵爷您一手指派的?又哪来什么陌生人?”
自华蜜有孕以来,骆风多少对她有点愧疚之心,当下软了语气道:“我并无责怪公主之意,也是担心有贼人偷入院内伤了公主……”
“你是怕伤到我还是伤到你的孩儿?”华蜜咬牙对骆风吼了一句,突然捂着肚子弓起身来,头上汗珠滚滚而下,裙间竟已湿了一片,那丫鬟看了一眼,吓得大叫:“不好!公主这是气极动了胎气,快叫大夫来!”
当下院中乱作一团,一直在静观其变的蓝恒也惊得乱了手脚,好在心思极细,当即亲自前去找了夜白黎来看。
夜白黎本是个见病必治之人,听闻此事也不多问,让弟子拿了药箱便随蓝恒前往蜜春院,夜鹭和廖莺听了消息也跟了过去。
夜白黎等人赶到蜜春院时,骆风已将华蜜抱入卧房,华蜜一头一脸的汗水,整个人都因腹中疼痛变了形状,夜白黎只看了一眼,便沉声令人去准备热水、布巾,一面伸手给华蜜把脉,一面问了骆风华蜜的孕期,片刻后下了诊断:羊水已破,脉象湍急,早产之象。
廖莺一听,狠狠剜了骆风一眼,向一脸惊讶的夜鹭使了个眼色,母女二人将屋内男子尽皆撵了出去,招呼丫鬟女佣拿了干净的布巾、剪刀等物出来,又令弟子到厨间备药,回转床边一面协助夜白黎为华蜜接生,一面对帮忙的夜鹭说:“鹭儿,你现在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了吧?竟连自己的正室妻房也害成此般模样!”
夜鹭只是握着不断痛呼的华蜜一只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柱香后,宁夫人已自宁府赶了过来,听到屋内阵阵惨叫,急得在厅里不停踱步,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乐公主和毕翼国使也都赶了过来,屋里人的叫声只是更沙哑了些,众人皆是紧张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天乐公主握着自家儿子的手,不时说些宽慰人心的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骆风。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屋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啼哭之声,屋外的人皆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不一会儿,夜鹭开门出来,告知众人华蜜已诞下一个男孩,不过因未能足月便出生,现下母子两人皆极为虚弱,不易见人,只招了骆风一人入内。
宁夫人和天乐公主虽然心知,也大略知晓夜白黎的手段,当下也不敢多言,只在屋外继续等候,这一折腾,骆风、蓝恒此来的目的却是被完全打乱,蓝恒作为外男,也不便在院内久留,向两位夫人告了声罪便退了出去。
骆风入到房内,夜白黎却是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廖莺在矮榻上给那刚出生的哭闹不休的小小的婴孩施针,华蜜躺在床上了无动静,屋里的其他下人都已被撵了出去,见骆风进来,夜白黎睨了他一眼,冷冷开口:“你给她用过什么药?”
骆风不敢有瞒,将华蜜身中情丝柔之毒的事说了,却未提及是谁给她下的。
夜白黎怒道:“身染恶欲,你竟还敢让她受孕!就不怕一个不当,一尸两命吗?”突又忆起什么,疑惑地盯着骆风说,“你们即不知解毒之法,你又与她分离数月,她是如何熬过毒发的?”
骆风面露难堪,但还是将华蜜解欲的法子说了出来。
夜白黎听后愣了一会儿,终是冷哼一声道:“也亏得你们想得出来!也不怕亏损了德行!”
那边已施完针将婴儿包裹抱了起来的廖莺却对一直静立在夜白黎身后的夜鹭道:“鹭儿,我若是你,便再不会相助这样的恶人!”
骆风面色极为难看,但也不好反驳,斜眼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华蜜,小心地问夜白黎:“夜堂主,不知公主她……”
夜白黎冷冷道:“老夫只能尽人事,至于她能不能好起来,便只有看她自己的造化,一切皆听天命了。”招手让夜鹭拿了针袋过来,看也不再看骆风一眼,“你且出去吧,让人准备一桶热水抬到屋里来,还有,尽快找奶妈来喂你儿子,否则就算你这位正室夫人有命活下来,你那儿子也会饿死。”
骆风连忙应了一声退出去,将夜白黎的话跟门外的两位夫人说了,天乐公主来时便已让家奴去找了两名干净的奶妈来,当下令人将奶妈带了进来,亲自上前去敲门道明原因,不一会儿,夜鹭便抱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孩出来,让骆风指了个屋子让这孩子和奶妈同住。
等到这边忙完,天已黑了下来,毕翼国使连夜将公主分娩之下修书送往毕翼,骆风也亲自入朝向乐正善禀了此事。
乐正善早自宁庆、蓝颜处知晓夜白黎居于宁·骆府中,为表对华蜜的关心、重视,嘱咐御医处无限提供骆风府上所需要的任何药材,并对那刚出世的婴孩封赏了爵位,并亲赐了名字。
华蜜的突然早产,令骆风等人回京的行动变缓了不少,骆风忙于应付毕翼国使三天两头前来探望华蜜和小小爵爷,又担心那身子不过成年人巴掌长的瘦小婴孩的情况,夜白黎更是因遇到华蜜这样的特例沉迷其中,一时竟也没空去管白泽生的下落,所有事情一时间便都由蓝恒全权负责。
在华蜜产后的第二日,便是毒发日,夜白黎苦思了一夜,也只能让骆风交出那款玉具,当日晚间,骆风与夜鹭在隔壁房中行事,夜白黎与廖莺守在华蜜床边,华蜜头一晚已醒来,除了因产后有些体虚外倒没有大的问题,当晚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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