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口,像是叹气一样的说:“——我,找到了。”
说完,陆天知伸出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拽住了天战的衣摆。
天战睁大眼睛,看着陆天知白皙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衣服上,不知道说什么。
陆天知淡淡的笑,美得仿若神祇,他缓缓的开口,道:“花香,还有,嗯……肥料,你喜欢花吗?”
陆天知仰着头,似乎是在对天战说话。
天战低头看着陆天知闭上眼睛的模样,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身上的味道这么明显吗?不至于啊。后来,天战才说:“也许。”
“……”陆天知闭上眼睛,微微地笑了笑,对旁边人说,“就是他。”
随后,士兵们抬着陆天知走了,一个身穿官袍的人走到天战身边,问:“你愿意成为陆祭司的徒弟吗?祭司说,他找的人就是你。”
“祭司?”天战皱眉。他当然是要继承家里的事业,成为将军。
于是天战摇摇头,转头欲走。
“别走。”陆天知又重新戴上了面具,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他似笑非笑地对着天战那个方向,道,“不想死,你就别走。”
天战向前迈的脚一下子顿了。
“我知道你是谁。”陆天知最后说了这句话,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祭司府走。
天战只当他的话是笑话,没想到日后发生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承认‘我是祭司的徒弟’。
然后天战被迫成为陆天知的徒弟。天战以为陆天知教的都是很枯燥的事情,加上对陆天知强迫的不满意,他来到陆天知祭司府的第一天,带着整整三车的歌姬,命令她们站满祭司府,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陆天知听说天战带着三车的歌姬来到这里,并没有过于阻拦,反而是叫上了朝廷里的一些人,来到这里听这些歌姬唱歌。
慢慢的,天战就消停了。他觉得自己的招数和陆天知相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也像是一拳头达到棉花里,特别没有意思。
陆天知并没有强迫他学习他不喜欢的事情,而是常常带着天战来到野外,坐在草丛里,一坐就能坐一天。
等到天战长大了一点的时候,他就教天战兵法,那些艰涩的书本到了陆天知这里,都能变得生动有趣。
天战第一次梦遗的时候,尴尬的不敢看陆天知,陆天知只是闻到了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并没有多说,等到天战走进了,才淡淡的说了句:“男人都是这样,你不要在意。你长大了。”
陆天知喜欢亲手种花。他看不见东西,却比天战更精准的了解哪朵花缺水了。
陆天知捏着天战的手,一株一株的讲解。
“这是鸢尾……”陆天知淡淡的说,“三色堇、半枝莲……”
天战似懂非懂的点头。他觉得陆天知抓着自己的手指修长有力,让天战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他的手指上。
陆天知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过了一会儿,勾起嘴角,问:“你最喜欢哪一株?”
“……”天战哪里知道它们的名字,只能硬着脑皮说,“芍药吧。”
陆天知的手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将手松开,不动声色的回到了房间。像是生气了一样。
天战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招惹了他,连忙跟在他的身后,然而那一天,陆天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天战的兵法越来越精通,经常和陆天知点灯夜谈,一语道出战争的玄机之处。
与此同时,黛陶和大琨两国的关系不断紧张。
有一天,天战的父亲对天战说:“回来吧。到你出兵的时候了。”
那一年,天战十八岁。
天战没有对任何人说自己要回国打仗,只是在陆天知那里遇到了麻烦。
天战跪在地上,给陆天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道:“谢谢先生这些年的教导,我想——”
话还没说完,陆天知就淡淡的端起茶杯,道:“闭嘴。”
“……”天战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半晌,继续说,“我想说我要……”
“我让你闭嘴!”陆天知扬手将那茶杯扔了出去,推着自己,走回了房间。
父亲的呼唤一天比一天强烈,他对天战说:“到了你为国家报效的时候了,天战,你的国家需要你。”
天战等的焦急,然而自从那天后,陆天知对待他都冷若冰霜,天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陆天知说清楚。
直到有一天,陆天知戴上面具,对天战说:“你陪我去一趟军营。”
天战推着陆天知,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军营。
站在瞭望台上,天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陆天知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战说:“我看到了战争。”
陆天知皱眉,又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战看着陆天知的表情,询问似的问:“……我看到了……士兵?”
陆天知的眉毛皱的更紧,他加重了自己的语气,问:“你,看到了什么?”
“……”天战握拳,道,“我不知道。”
陆天知叹了口气,说:“天战。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看到了你眼前的江山。没有人是这片江山的主人,也没有谁能统领他们,当你的心中充满了占领,你会在你自己的眼前蒙上一片纱。”
天战沉默。
“但是你可以为他付出你的生命。”陆天知道,“为这美丽的一切。”
天战单膝跪下,盯着陆天知铁色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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