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事后接应的暗桩,那些人都是可靠之人……还有那个胡穆,我从前在京城就查过他,江渉父亲曾于他有恩,他六年前在京城会帮衬江渉一把,如今定然也会。这么多条退路,江渉他一定不会有事……”
他说着说着,似乎便把自己说服了,声音越来越镇定,条理也越来越清晰,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似的。林乐源却是看的胆战心惊,他太了解温郁之了,他现在这神态简直是和六年前他在订婚宴上给岳父岳母敬茶时一个样子。
“子青,你听我说……”林乐源咽了咽口水:“你千万别犯糊涂,更别派人大肆去查江渉行踪,你得知道……”
“我懂。”温郁之再次打断了他,也不知是说给林乐源听还是解释给自己听:“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和邱霜的联络是两批人马,邱霜遇难,他却不一定暴露。也许是北燕真没发现他,也许是胡穆保下了他。我要是派人大肆寻他,反是把他往绝路上推……”
“你清楚就好……”林乐源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酒,递到他手上。
温郁之接过酒杯,拿起放到唇边,停了片刻,却又突然放了下来,抬头盯着林乐源。
“怎么了?”林乐源不解问道。
“这药叫‘神仙一日醉’。”温郁之目光紧紧锁住林乐源:“以前我给江渉用过,也是下再竹叶青里。”
“子青你在说什么?”林乐源吃惊问道,却是不自觉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林乐源,你和我说实话!”温郁之深吸口气:“陛下他是不是准备向北燕投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家喜欢就多多留言
☆、两军对峙
这是一间布置雅致的厢房,素色床帐,被褥舒适柔软,黄梨木的家具简洁大气,书架上甚至还有好几本时下流行的话本小说。
唯一让它像一间囚室的地方,便是厚重铁门上的三道大锁。
如果不是内力被封,兵器被缴,江渉都要以为自己只是被人请去坐了回客。
当时他扮成侍卫呆在大殿之上,发现一切都是个陷阱时,已经来不及抽身撤退。本被值班首领调走的一半人马最先返还了回来,紧接着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五百御林军便将整个寝殿围了了水泄不通,挨个排查殿内一应人员。
江渉以为大势已去,可到他时,排查之人却是摆摆手将他放了过去。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寝殿外走,果然,走过拐角,便被人兜头套了一个麻袋。
当时他没有反抗,任由对方将他敲晕了过去。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替他隐瞒身份,可无论对方是什么目的,总比声张出去让弑君之罪当场落实来得要好。
他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这个房间。
房间四壁都没有开窗,分不清昼夜变化。江渉计算着蜡烛燃烧的速度和下人送饭的频率,推测这已经是第六日了。
这日那又聋又哑的老伯来送饭后,关了六天的铁门终于开了。
江渉翘着腿躺在床上,外面的强光猛然照射进来,他下意识的眯了下眼。进来的人身形高大,本就带着胡人特色的五官逆光的时候显得异常深邃。
“款待不周,江公子见谅。”胡穆径自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
“有酒有肉的,哪有什么不周?”江渉依旧没行没款的躺在榻上,也不起身,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就是闲的人都要长蘑菇了。”
“长蘑菇总比掉脑袋好。”胡穆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饮自酌,淡淡笑道。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卷舌,只是没有几年前的重了。
江渉知他这是来套自己话了,可六天的时间都拖过来了,更不急这一时。于是他索性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俨然是一副要睡午觉的样子。
“江公子既然闲来无事,不如和在下聊聊?”胡穆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手指转着空杯。见他没有反应,便自顾自的说道:“前些日子倒是在京师附近访到一人下落。那人与江公子也颇有渊源。郑氏之女,闺名一个‘婉’字。名门之秀,如今却布衣荆裙,隐没乡间。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不是叫‘一日夫妻百日恩’么?要不,给你们温大人送去?“
“废话忒多!”江渉嗤笑一声,依旧是背对他。
胡穆也不嫌他的无礼,翘着脚坐着,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的说着:“江公子在此间逍遥悠闲,却不知外面可是热闹。这如今两国对峙,局势……那可是千钧系于一发。”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江渉翻身坐起,弹了弹衣服下摆:“唧唧歪歪的,还不如解了我武功的封印,我们痛痛快快打上一场!”
胡穆依旧看着他,笑而不语。抬手给他倒了杯酒,然后起身甩甩袖子,竟然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唉,等等!”江渉终是有些急了,一步冲上去拉住他衣袖:“话说清楚再走,你这算什么意思?!”
胡穆仰头哈哈大笑,如江渉所愿的坐回了桌边。
“所以说你还是嫩。”胡穆笑道:“此时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激怒我没有一点好处。你还得好生哄着我,等我开心了,说不定还给你透露一两句当下局势。若是你家温大人在此,定会与我推杯换盏,都该酒过三巡了。”
江渉咬了咬牙,压着性子给胡穆倒了杯酒,双手奉上:“请。”
胡穆大笑着接过,仰头饮尽,模样颇有几分狂士味道。
凭心而论,江渉对胡穆并无反感,甚至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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