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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克波心情极其复杂,陈京已经走了,就留下他和宋歌两人。
宋歌低声饮泣,泪水盈眶!
“不要哭了,早知今天,何必当初!”方克波瓮声道。
他这句话像是冲宋歌说,但更多的是自言自语。
从陈京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开始,方克波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次算是死里逃生了!
自己得感谢陈京,因为陈京只需抬手就可以置自己与死地。
但是陈京没那么做,他放了自己一马,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拥有让自己难以企及的胸怀,这一点让方克波感到羞愧!
下一步,等待方克波的是去纪委主动交代问题,把这些年和邵洪岸接触的一切都交代清楚,请求组织处分,也许这样,方克波才能彻底的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
陈京的话说得好。
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尤其是培养一个像方克波这样的高级干部。
此时犯错了,认真反思,悬崖勒马,还算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以后只要自己努力,还有崭新的前途等着自己。
反思自己,方克波禁不住泪水纵横。
不得不承认,自己近几年迷失了,尤其是伍大鸣执政德高后,方克波一心想着就是争权夺利,和覃飞华闹矛盾,和伍大鸣掰腕子,想尽种种办法打压陈京。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内心的贪念和内心的不平衡。
“走吧!”方克波淡淡的道,他眼睛看向宋歌,“你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认认真真工作,踏踏实实做人。再也不要卷入这样的纷争中了,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深渊,无底的深渊。”
宋歌点点头。道:“陈书记也是这样告诫我,我谢谢陈书记,也谢谢您!”
方克波自嘲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觉得自己比陈京。除了年龄有优势外,其他的都不如,连安抚一个女人,自己都不如他!
……
房间里面凌乱不堪,烟草的味道。和着墙壁因为渗水,而长期弥漫的那股馊味儿,实在是让人恶心难受。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摇摇晃晃的老爷床,还是传统木工制作的那种,床头的木头已经腐朽,上面尽是虫眼。
一张小桌子,油腻脏乱。上面铺着的报纸已经破碎。露出黑黑的桌面。
“这是猪猡一样的日子!”邵洪岸啐了一口,骂道。
他锦衣玉食,高端豪华享受习惯了,现在天天躲在这贫民窟一般的出租屋里面。
每天忍受周围菜市场、屠宰场,还有周围腐烂的垃圾混合在一起的味儿,每天睡在梆硬的床上。杯子中散发出的尽是让人作呕的汗臭味儿,他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
他拿起手机。对着手机咆哮:“机票,我要机票!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把我送到香港,我可以给你一百万!”
手机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略带嘲讽的道:“老板,我们这是做偷渡,不是外出旅游!最近风声紧,我们正在给您安排万无一失的路线。安全第一嘛,是不是?”
“安全,安全你妈的个头,我住这样的破房子,你们每月要我五千块的房租,你们他妈的不就要钱吗?老子有钱,只要把我送到安全地方,你要多少钱都可以!”邵洪岸怒骂道。
“老板,稍安勿躁,五千块不仅是房租,还包括安保费用,我们的信誉您是知道的,从不欺诈客户。如果您觉得价格太高,您可以不选择我们提供的公寓,但是出了安全责任,我们概不负责!”
邵洪岸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了床上,他妈的偷渡客还懂安保,还他妈的公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破的公寓?这他妈就是个公厕。
狠狠的挂断电话,邵洪岸仰躺在床上,整个人比死还难受。
狡兔三窟,为了安全,邵洪岸在事发之前就编了一个借口,说去见个朋友,让邵坤在别墅里面坐镇。
而他出来之后马上就买了机票,直接飞到了岭南躲了起来。
他飞到岭南第二天,楚江就出事了,当天晚上,邵洪岸所在的酒店就有警察查住宿登记册子。
邵洪岸吓得魂飞魄散。
酒店住不了了,以前的身份也用不了了,他不敢去银行取现,只能求助于当地的偷渡客,希望借助地下渠道跑路到香港。
这些年,邵洪岸在国外银行也存了不少钱,至要人能够到香港,他就是天高任鸟飞,然后再借机到东南亚去,他的危机就彻底解除了。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找的这一帮偷渡客,狡诈恶心贪婪到了极点。
说是给他安排公寓,结果安排在了这样一处比公厕强不了多少的房子里面。
邵洪岸又不敢出去抛头露面。
吃喝拉撒全在这间房子里,每天饭食是外面的几倍价钱,却是比猪吃的强不了多少。
在这样地方苦苦的等,那种痛苦和煎熬,让邵洪岸感觉自己要发疯。
失败了,完蛋了!
种种负面情绪全在邵洪岸脑子里面充斥着。
他一辈子机关算尽,到现在却是没有了一策。
他现在每天难以入眠,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差,偶尔睡过去,都是做噩梦。
他干的坏事多了,在梦中,那些他整过的人,害过的人甚至杀过的人,都来找他,每一次都让他一身大汗,然后便是虚脱。
“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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