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玉山温泉别墅,省委|书记沙明德的书房传出爽朗的笑声。
汪鸣风站在沙明德的身后道:“书记,伱看这个高卫,伱说他这个性子使得,微服私访不成,一头竟然扎进了国桥县,在国桥县还不想走,还想干一笔木材买卖,伱说这……
幸亏这买卖没干成,如果干成了,楚江非得出现大新闻不可。”
他顿了顿,道:“这个陈京也是的,遇到了这样的事儿不汇报,竟然还跟着瞎起哄,我听说他们连供货商都谈好了,只差付钱叫车了,伱说他们……”
沙明德摆摆手道:“别小看高卫这孩子,这孩子要强得很,他来中原工作一直没有什么大成绩,他心中憋着一股劲儿呢!”沙明德扭头看向汪鸣风:“不过,有陈京在,他们做木材生意倒是对了行,陈京以前不是干过林业局长吗?”
汪鸣风也笑了起来,道:“陈京到庸州德高一带,他是地头蛇,他在那边干了那么多年,那边的风俗人情难不倒他。”
沙明德道:“不止是风俗人情,伱想啊,真正人生地不熟,作为一个外来商人去做生意,哪怕是一笔很小的生意,都是困难重重的。高卫不懂基层,不了解我们楚江,更不了解老百姓的生产生活。
他是想自己参与进去,真正去跟老百姓接触,通过这种方式去体会底层人的甘难辛苦呢!”
汪鸣风道:“这个出发点可以理解,但是这个做法却太过激了,伱说他一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到乡下运一车木材出山,下面的干部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沙明德笑道:“年轻嘛,年轻人做事的风格都是这样。他们做事,就是一个“敢”字,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什么顾虑都没有!那个岁月就是年轻的岁月。
等到人渐渐成熟了,顾虑就多起来了,什么通盘考虑、顾全大局、注意影响、符合身份这些词儿就挂在了嘴巴,做事情很自然也就中规中矩。不会再出格了!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当年我们知青下乡的时候,还不是偷过生产队的鸡打牙祭?那个时候我们是什么身份?那个时候的小偷罪责有多严重?当时生产队领导直接通过乡里打电话给我父亲。
后来我父亲因为这件事情被那些红卫|兵整得差点一命呜呼。那是什么罪?那是培养反革命罪,偷一只鸡偷的不是鸡,是破坏社会主义制度!
可是恰恰就是这件事,让我印象深刻,年少的青涩岁月啊。那就是青春啊……”
沙明德有些唏嘘感叹,他手轻轻的抚摸着沙发,颇为动情。
汪鸣风讪讪的笑了笑,他是听出来了,沙书记对高卫还是颇为维护的,高卫到楚江来,作为一个外来干部,他想立足、想贯彻自己的意志很难。再说楚江派系复杂,很多人对高卫下放楚江都保持一种很警惕的心态。
虽然这种警惕,因为高卫的职位并不高。流露的不太明显。
但是有这个心态,在行为做事,在遇到具体问题的时候,有意的制造困难,暗中下绊子的事儿也不在少数。
还是一句话,官场是个讲实力的地方,高卫背景再硬,他的靠山再树大根深,但是别人不和伱硬碰,就在暗中斗法。伱自己能力不到,照样被别人耍得团团转,而且还有气没地方撒。
汪鸣风沉吟了一会儿,道:“米潜部长这个下乡号召搞得好啊,让组织部气象一新,看来干部要多走基层。这已经在组织部内部成为了一种态度了。”
沙明德道:“米部长自己就是从基层成长起来的,他发出这个号召当然是有的放矢。这个号召省委是要支持的,最好是其他的部门要向组织部学习,都把下基层当成一项运动,当成干部的考核指标,我想我们的干部观念的转变就会快一些!”
“高卫这件事情,无须再管了,他所处的位置空间就那么大,他再想要多点空间,那就得靠自己努力争取。一切得靠自己,这就是我一贯的观念!干部的成长不能够拔苗助长。
有些地方喜欢搞什么干部重点培养,把重点培养的干部放到条件最好的地方,给予最优厚的支持,让其干出好成绩来。这样的培养方式我们楚江不能搞,我也坚决反对搞!”
沙明德说话掷地有声,汪鸣风道:“书记的思想很发人深思,我就担心有些人不太懂啊!”
沙明德不发一言,他来楚江也是个外来者,楚江的各派各系他要想办法把关系理顺,要把握好平衡,这也是挑战。虽然目前楚江的大体形势很好,基本稳定团结。
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暗潮汹涌,并不是每一件事,他沙明德都能够影响到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沙明德忽然问:“鸣风,伱认识这个高卫吗?熟不熟?”
汪鸣风愣了愣,道:“认识,怎么不认识?我们是中央党校县处级干部青干班的同学呢!当时他还只有二十多岁,在我们班很引人注目,人气很高啊!”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那伱当年在班上怎么样?表现是否突出?”沙明德饶有兴趣的道。
“我不行,我默默无闻!我高不成低不就,乡巴佬第一次进城,能有什么突出表现?”汪鸣风自嘲的道。
沙明德回头斜睨着他,眯眼道:“那行,那伱觉得陈京和高卫两人比,怎么样?”
“这没有可比性,两人之间级别相差很大,陈京现在还年轻,刚刚进省城,高卫……”
沙明德打断他的话:“我就让伱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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